“那我告诉你,余鹤现在就是那个人,他现在脑子里谁也不认识,谁也记不住,一片空白,对一切都是未知的,不知道谁真心,谁居心否测,还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够重新站起来,所以,他会担心,会害怕,都是情理之中!明白吗?”
“如果换做是你,我未必觉得你会这么的坚强。”沈棠说,“试问谁能够一醒过来就能够接受自己是一个残废呢?一个拥有记忆的人,都无法承受,更别提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而他的一切悲惨,都是因为我造成的,我现在对他好,不是天经地义吗?”
贺诏陷入了沉默,虽然沈棠说的不是不无道理。
但是他也觉得沈棠实在是太过于相信余鹤了。
不,应该是说,她给余鹤的同情跟关爱,实在是太多了,简直超出了情理的范围之内。
“我是能够理解,但是他也的确是一个男人,不是个三岁的小孩子。”
“算了,我不跟你解释了,赶紧去超市,东西买回来我还要整理呢。”沈棠感觉脑袋都疼了。
贺诏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没事吧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要不然等会回来我替你守一守余鹤?”
“不用了。”
“你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太犟了!”
“我没有。”沈棠嘴硬的说。
“是,你没有,是我说错了。”
“好了,别说了,快走。”沈棠在旁边催促着。
贺诏在催促下,忙启动了车子,用最快的时间到达了附近的超市。
买食材的时候,贺诏突然提了一句,“阮时闻估计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的,别说睡觉了,估计吃饭都没吃好,你不也考虑考虑给他做点什么送过去?”
沈棠拿起牛肉的手顿了顿,然后眸色一暗,“成文不会让他这么劳碌下去的,会劝他的。”
“劝归劝,但是你觉得阮时闻会听吗?”
沈棠咬了咬唇,又说,“不听那就是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就没什么好说的。”
“可你分明不是挺担心他的吗?反正做个菜,不是顺便的吗?”
“你是阮时闻派来的说客吗?”沈棠定睛疑问,“张口闭口都是替他说话。”
“哪有,我只是在实话实说啊!”
“我看不像……”
“我难道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那可说不准。”
“你真是……”贺诏伸手指了指她,然后又收了回去,说,“算了,你要是不想做,那就不做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故意激我似的?”
贺诏转了转眼珠子,给自己辩驳,“我可没有,你别胡说八道的。”
“行了,我给他熬个汤,你到时候帮我送过去,但你别说是我做的啊。”沈棠妥协的说。
贺诏眸色一亮,露出了一抹惊喜,“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