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有谁第一次见自己老丈人的时候,会不紧张呢?
虽说他真正的老丈人,是已经去世的沈父沈母才对。
可沈溪换成了沈棠的身份,无论如何,这一层身份是无法剥夺掉的。
管家过来敲了敲门,在门外问候了一句,“先生醒了?”
阮时闻下一秒就把门给打开了,强忍下身体的不适,淡然的点了点头,“嗯。”
“老爷回来了,先生要下楼一起吃饭吗?”
这个宅子分了很多的院子,阮时闻所在的是距离主院最远的偏院,所以只要阮时闻不到处走动,他跟沈棠碰面的机会,可以说是非常渺茫。
沈宴就在楼下,而苏酒酒早就不在了。
果不其然,阮时闻下楼看到沈宴的时候,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正是这个男人,沈棠描绘的那张画像。
只是眼前的男人,长得更加俊美,俊美的异于常人!
“你醒了?”沈宴招呼着他到自己身旁坐下。
阮时闻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机械的走到了他对面的餐桌坐下。
“你叫什么?”
他坦白道,“阮时闻。”
“我叫沈宴,很高兴认识你。”
姓氏也一样,错不了,这……
就是沈棠的亲生父亲!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对方的身份,却都还要扮猪吃老虎,谁也不说穿的演着戏。
“听说,是你的人发现了我。”阮时闻一脸感激的说,“所以谢谢你这个主人家,可以收留我下来休养。”
“没关系,我这经常有这样的人误闯进来,已经习惯了。”
“没打扰到你就好。”
“阮先生哪里人?”
“宁城。”
“那是挺远……”
“确实。”
“一点家常菜,你随便吃。”沈宴故意的没有多问,招呼着他吃饭。
阮时闻心不在焉的,吃的饭如同嚼蜡。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沈宴幽幽问。
阮时闻心头一咯噔,摇头,“没有,只是刚睡醒,身体些许有些不舒服。”
“我让人给你准备的药,吃了吗?”
“吃了。”
“那看来梁医生最近太不敬业了,怎么吃了药这么久还不好呢!”沈宴声音里有几分埋怨,紧接着又说,“我记得客厅还有一份药,你吃了睡一觉起来,保证就好了。”
阮时闻不得已答应的点头,“嗯,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
“沈先生是一个人在这住?”阮时闻终于试探性的问出了口。
沈宴没有很快回答,反而是对上了他的视线,四目相对的看了很久,他才缓缓启唇,“并不。”
他虽然回答了,但也回答的很隐晦。
“那……其他人呢?”
“阮先生这是在打探我的私事?”
“不,就是闲聊。”阮时闻懂得见好就收。
沈宴没说话,反而是放下了碗筷,像是吃饱了。
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然后又拿出了一个烟盒,叼了一根烟出来,点着,吸了一口烟,将烟雾都吐到了阮时闻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