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他们第一回在丧礼上见面时,就是这样。
他喝醉酒误打误撞的闯到了她的房间里,那一晚,他们也是这么度过的。
想起来,他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浅浅笑意。
沈棠也感觉到了动静,缓慢的睁开眼,看了看阮时闻。
“醒了?”阮时闻清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魅惑力。
沈棠脑袋点了几下,“嗯。”
“要起来吃点东西吗?”
沈棠没马上回答,反倒问,“身体麻不麻?”
阮时闻沉静了几秒,何止是麻,几乎都没知觉了。
“还好。”他强撑着说。
“嘴硬!”沈棠这才缓慢的从他身上下来,然后试图给他按摩活络血脉。
“别按了,手累。”阮时闻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说,“过几分钟就好了。”
“这有什么累的。”沈棠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要不要从今天起改名叫林黛玉算了?在你眼里这么弱不经风。”
阮时闻被她的话语给逗得连连发出了几下爽朗的笑声。
“不用,你这个名字就挺好。”
“少来!”
确认阮时闻真的没有麻痹的状况后,沈棠这才停止了按摩。
“快去洗漱,下楼吃点东西了。”
两人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沈宴跟苏酒酒在吃早餐。
气氛有些尴尬,苏酒酒将两个人招呼着走了过去,“刚起吗?想吃什么什么,马上让阿姨做。”
“都好。”阮时闻表示自己不挑食。
“这有点豆浆牛奶,你们先喝着。”苏酒酒说着起身去厨房吩咐他们做多点早餐。
沈棠跟沈宴两人,谁也没有多看谁一眼,甚至连问候的话都没有。
“我吃饱了。”沈宴像是赌气一样,放下筷子就走人。
沈棠也不予理会,心想着走就走,走了她吃的更加开心。
苏酒酒看着两个人还僵持着的气氛,心里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她何尝不想要两个人和和睦睦的呢,可他们父女俩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谁也不愿意咽下这口气,谁也不愿意多退一步。
“阿棠,我让给你熬了点猪肝粥,等会多喝点。”
沈棠轻点了下头,“好。”
“我先过去看看你父亲。”苏酒酒说着,跟上了沈宴离开的步伐。
也不知道她会对沈宴说什么,但已经无所谓了。
沈棠喝了一口牛奶,漫不经心的摸着杯子边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餐桌上沉静了数分钟过后……
“难过?”阮时闻问。
沈棠立刻回问,“难过什么?”
阮时闻稍一沉吟,才说,“跟你父亲的关系。”
沈棠捏着杯子的手收紧了几分,紧接着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松开。
“那都是他应得的!”沈棠撇着嘴角,说,“他这么罪大恶极,我不想认他!”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沈棠,可她却能够从沈棠的视角去看得到,这个男人不配称之为父亲。
没人会想要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他恰恰,就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