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小琳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她很容易受到蛊惑,我知道自己不该替她脱罪,可这件事情真正有错的人,是我。”
沈棠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言不语,就这么冷静的看着阮时闻。
“阿棠,我已经让人把她送回渔村了,以后她都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沈棠有些失望,似乎很不理解他这样的行为。
“时哥,难道你不打算让她背负法律的责任吗?”余鹤也不理解的说。
“她什么也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是能杀人的东西!”
阮时闻一句句的替小琳辩驳,让沈棠的心有些寒凉。
她闭起眼,干脆不去看他。
“阿棠……”
沈棠沉思了半响,嘴巴张出了一个口型,“滚出去!”
她要听的,不是阮时闻解释自己如何自责,小琳有多么无辜。
无论如何,小琳是一个成年人,她已经有自己的自主思考能力,如果她不想的话,旁人怎能轻易怂恿得了?
如今阮时闻口口声声都是护着小琳的话语,让她真的心寒。
她感觉自己得不到爱人的关心,反倒是一个加害者,比她还要无辜!
真是可笑之极!
“阿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可以打我骂我,随便怎么样都好。”
沈棠抓起桌上的台灯,激动的就砸了过去,可她也没想到阮时闻会不躲。
台灯砸到他的头上,随即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余鹤心中暗想,坏了。
“糖糖,冷静点,没这么严重!”
她抿着唇,心里的火又因为阮时闻受伤而有些消散。
阮时闻不为所动,坚定的看着她,艰涩出声,“阿棠,是我不好。”
“出去!”她扯着生疼的喉咙,怒喝。
虽然没有声音,但看出了她说话有多痛苦,阮时闻干脆闭上嘴,什么也不说,生怕刺激到她。
余鹤劝说了一句,“你先到外面去吧!我来好好说说。”
迎着沈棠冰冷的目光,他只能先到病房外坐着。
沈棠从余鹤那拿到了纸笔,问他,“我什么时候能说话?”
余鹤没想到她的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尖锐,为难了半天,没能说出口。
“我是病人,我有权知道!”她又写了一行字。
余鹤无奈,只能告诉了真相,“可能治得好,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
“各占多少?”
“百分之五十吧。”
其实百分之三十都没有,只是他不忍心看到沈棠难过的神色。
沈棠出乎意料的平静,放下纸笔,默默点头,表示知道了。
余鹤暗了暗眸,“糖糖,你要是有什么难过的,你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憋坏了身体不好。”
她只是冷淡的摇了摇头,不动声色。
一如自己的心一样,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