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头一凛,沈棠面上的坚定更深。
而阮时闻心头的愠怒更盛,“池纪,你真要做的这么狠绝?”
池纪嗤笑,反道,“这难道不是你们先开始的?瞧瞧我现在这个样子,被逼的无路可退,这不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吗!现在跟我谈条件?呵!只有我痛快了,才有条件好谈!”
他颐指气使着沈棠,“都是因为这个臭女人!打从她在葬礼上一出现,我的生活就没有过一天是如意的,处处受到限制,不是被沈权衡那老头瞧不起,就是要被你们暗地里算计!我处处抬不起头来,我处心积虑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来了盼头,却都因为你们!毁于一旦!”
他一字一顿的表现着自己的怒火,,“所以,我要她死!”
“那都是你的贪念从中作梗!”阮时闻攥着拳头,“小溪对你甘之如饴,可你是怎么对她的?”
池纪像是听到了可笑的事情一样,冷嘲道,“你真当跟沈溪在一起的日子好过吗?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只是一个入赘的!我不能妄想其他任何东西!在沈家,我就只是一条狗!给他们干活却得不到任何回报的狗!所以我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所以你就要他们死?”
“没错!”
“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创造,非要用这种手段?”
池纪更加恼怒,“你以为这个世界这么公平吗?谁都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打小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我,却只是在一个破旧的孤儿院出生的人,哪怕连吃的,都需要用拳头去争取,不然就要活活饿死!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抓住救命恩人的这个机会接近了她!可我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
“沈溪从来没有瞧不起你过,是你在自卑!”沈棠呐喊着。
她要是因为池纪的出身而嫌弃过半分,就不会忤逆所有人的意愿,无论如何也要嫁给他。
若不是因为百分百的信任,她怎能在产房里遭到他们的践踏!
“放屁!”池纪回想起来都是咬牙切齿的恨意,“她连遗嘱都是那么专横!我凭什么要给她守寡三年,她也配!”
沈棠很想说,那都是因为知道他的真面目后,她伪造出来的遗嘱。
可她不能说,只能够硬生生的堵回了喉咙里。
“池纪,你信我!”她真挚的看着池纪。
可等来的,却是满脸不屑,“你凭什么?”
轰隆隆的船声作响,稳稳靠在了岸上!
“阮时闻,是时候做出决定了!”池纪渐渐的,开始没了那么多的耐心。
阮时闻眉心跳动,突地凛声道,“池纪,你真下得了手吗?”
“什么?”
“小念可是你唯一的一个孩子,你确定你狠得下这个心?他要是死了,你这一坐牢可就一辈子也出不来了,你池纪的根就一点也不剩了!”
“对!他是你的亲儿子!”沈棠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你不会真的下得了手的吧!”
倏然之间,池纪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阮时闻,你可真是天真啊!”
“……”
“你难道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孩子,一点也不像我吗?”
“什么意思!”
池纪捏着孩子的脸,让他们正面看到,逐字逐字的说,“这是个孽种!是沈溪跟别人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