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用力攥拳，让眼泪逼回去，指甲都陷入了掌心，她也不觉疼痛。

“我其实早就调换过了，但我不想还给沈家。”他喉咙里发出的，是竭力压抑过的嘶哑，“我想自私一点，至少死的时候，留在我身边。”

沈棠心口像是被划开了一个口，让她义无反顾的从身后勇敢坚定的抱住了他，嘴里发苦，“我在。”

阿时，我一直都在，只是用不同的身份在你身边。

“沈棠，你很好。”阮时闻这才转过身，凝视着她，“可你再好，也不是她。”

她望着他，无语凝噎。

他伸手用指腹温柔的擦拭着脸上残留的泪滴，“可很奇怪，你哭，我会心痛，你受伤，我会难过，你笑了，我的心也跟着满足，我无法容忍别人对你的接近，无论是恶意还是善意，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他很清楚自己爱的是沈溪，不会动摇。

可心神却总能被沈棠牵引着，没有任何缘由，他想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沈棠霎时间不知该不该高兴，她高兴阮时闻对她与别人不一样，可难过的是，她没想到，她要追求阮时闻最大的阻碍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她只能吸了吸鼻子，收起伤悲，“没有关系，你就将我当成疗伤药，我不要你任何回报！”

他摇头苦涩笑笑，“你别这样，你是你，我不会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身，我答应了会对你好就不会食言，若是有朝一日，你遇上真正的良人，大可坦坦荡荡离开，我心也能安。”

沈棠看了他许久，蓦地踮起脚尖，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好。”

她并未告知阮时闻，身为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又怎么会离开她唯一信奉的神呢？

这个冲动让她心跳如鼓，怕会听到阮时闻的愠怒，所以她第一时间选择了逃避。

“谢谢你愿意让我看到这一切，阿时，晚安。”她一瘸一拐的迅速逃离后花园。

阮时闻的手有些发抖，掌心全是汗。

他想，他一定是喝的太醉了。

隔日起来，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及昨夜的事情，不管是后花园的墓碑，还是那个吻。

餐桌上，阮时闻抿了一口咖啡，“昨天的白菊，是你送的吧？”

沈棠握着勺子喝粥的手顿了顿，倒也没瞒着，“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们在医院没有收到过白菊，昨天那是第一束，而且，池纪也不会傻的自掘坟墓。”他往咖啡里又添了颗糖，慢条斯理的搅拌，“所以，我想应该只有你了。”

“只是给他一点小惩罚，像他对我一样。”

“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你动手。”

她眨了眨眼，眼底带着少许的笑意，“怎么，你怕别人知道我自编自导，会毁了星途？”

“嗯。”

“如果我没办法当明星了，你能养我吗？”

“能。”

她脸上笑意更深，“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怕的。”

“少爷！”成文直接推门进入，一脸急色，这让沈棠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