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我不认识你,走开!”沈棠在他脸上张牙舞爪了一番,又念念有词,“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阮时闻的苦笑里略含着一丝温情,看来是烧糊涂了。
无奈下,他去将药片碾磨成粉,然后兑成药水才给沈棠喂了进去。
起初她还被苦的要死要活的,但很快一小块话梅糖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将嘴里的苦涩冲淡,她就安分了。
阮时闻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脖子渗出的汗,让她睡的不那么黏糊。
沈棠原本就是带着抗拒睡着的,所以潜意识里极为不安。
她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叫,这让阮时闻也有些坐立难安,不知如何是好。
思前想后,他霍然起身,打算找个家庭医生过来。
似乎是察觉到他要走,沈棠的手无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襟,“别走……求你。”
阮时闻的胸口一紧,坐到了床边,“好,我不走。”
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阮时闻轻抚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安抚,“不怕,我在这。”
直至沈棠彻底放松紧绷的神经,安稳的睡过去仍不忘紧紧抓着阮时闻的手。
等她再次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阮时闻的脸近在咫尺,两个人正用极亲昵的动作抱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情愫涌上了沈棠的心头。
他的睡颜看起来毫无防备却又有些倦态,沈棠克制不住的伸出手,用极轻的动作描绘着他的五官,眉毛,眼睛,鼻子,然后……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阮时闻的嘴唇时,突然手就被擒住了,然后接受他眼神的炙烤,“好玩?”
她很老实的点了点头,“好玩。”
阮时闻的视线一凝,大手猛地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将她一把拉得更近,鼻尖顶着鼻尖。
沈棠漏跳了半拍,紧张的舌头都没捋直,“你,你,你干什么!”
阮时闻看她慌张的模样忍俊不禁,随即在她退了烧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看看你还烧不烧。”
察觉是自己想歪的沈棠满脸通红,不敢看他。
“怎么烧退了,脸还这么红?”阮时闻疑惑的摸了摸她的脸。
沈棠慌慌张张的解释,“睡太久了,枕头压的。”
阮时闻也没多想,看了眼床头的时钟都指向了十点钟,“你睡了一天,出了一身汗,去洗一下,我让成文送点粥过来。”
“哦。”她乖巧的应了几声。
等她冲完澡下楼的时候,成文俨然将吃的给送过来了。
对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留宿,成文没有半点好奇之心,默默的将白粥跟几道小菜摆放完后就走了,一句过问的话都没有。
沈棠边喝粥边说,“你的助理挺懂事。”
“嗯。”阮时闻埋头进食。
两人都饿了整整一天,很快,餐桌上的白粥跟小菜全部被席卷入腹。
照顾她是个病患,阮时闻主动承担起了洗碗的责任了,她也乐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