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姐姐这是何意，你我都是伺候皇上的宫妃，都是皇上的女人，难道还要划分别的身份？”言罢，头微微下垂，无端的让人心生怜意颜出身比不得姐姐高贵，而今也无双亲依靠自然是没有资格跟娘娘称姐妹。以前常听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原来是假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内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凤祁笕拉开帷幔的手一顿，心里似乎被掐了一下，有所触动，分不清疼还是痒。

“哼，果真低贱之人是上不了台面的，哪怕外面裹着一层凤凰的皮却依旧掩盖不住山鸡的本色。民间的东西拿到本宫面前说，真正是笑话。”杨淑妃连连冷笑后，手轻轻一挥，身后的宫人会意的全部退了出去，殿门吱呀的一声关上，殿内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杨淑妃面露冷笑的上前一步，欢颜便后退一步，哪怕只是侧脸，凤祁笕也能感觉到她此刻的惊慌失措。他第一次想出去护住她，可惜还是忍住了，他想知道杨淑妃秉退宫人到底要做什么？

“欢颜，你是不是忘记了本宫让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欢颜一愣，半响才开口道颜不敢忘，娘娘让欢颜进宫是为了好好伺候皇上。”

“荒谬！宫中那么多女子，还能缺了伺候皇上的人？本宫救你性命，送你进宫享受荣华富贵，这一切你就没有想过该如何报答吗？”她本不想将话说的这么直白，可惜眼前这个贱人一直充傻装楞，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在皇帝来之前离开这里。

“娘娘救命之恩欢颜时刻铭记于心，只是欢颜愚钝，不知娘娘想欢颜如何报答？”

杨淑妃此刻眸子中快要着火，这个女人不是很聪明吗？竟然在自己面前一再装傻，索性将话直接挑明五你进宫那日旭王被拘禁王府，到现在皇上都没有下令彻查，也不将他放出来。你……”

“娘娘！”欢颜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是说后宫不得干预前朝吗？欢颜身为妃嫔如何敢左右皇上的决策。何况旭王本来就有错，皇上小惩也是无可厚非的。”

“啪”的一声响，杨淑妃怒目看着捂脸跌倒在地的欢颜气的浑身发抖。

“你这个贱婢，你居然跟本宫说教？旭王何其无辜，他有什么错？不过是你们这些狐媚子不知廉耻，自甘下贱勾引他罢了。”

“是吗？朕怎么记得十五那日是爱妃一直要求去寻韶华郡主的呢？”凤祁笕声音一处，杨淑妃浑身一震，满目惊恐的看着他自帷幔后缓缓走出。不是说皇上此刻在御书房吗？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欢颜这个贱人，居然敢算计自己。

凤祁笕将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连连冷笑，两步靠近她道以为，旭王一事是爱妃送给朕的令一个惊喜呢？只不过，有惊无喜罢了。又或者，那日那院子里的男人本不该是旭王，朕的淑妃娘娘，你倒是好好说说，那日你原本准备的人是谁？”

他故意许久不提此事，为的就是想知道那日原本该出现在小院里的人是谁。他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算计，玩弄于股掌之中，何况是他的女人。

铺天盖地的恐惧骤然袭上心头，皇上看透了她，而且早就看透。不，不可能，他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做了一回推手而已。

“朕一直以为，你是后宫中最聪明的那个，可惜你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外表光鲜，内心蠢钝。素亲王府你都敢算计，是否是这些年朕宠你宠过了头？还是杨家的势力已经可以无惧其他亲王府，无惧朕，让你如此肆无忌惮。”话到后面，怒气依然压制不住。

杨淑妃惊骇的瘫倒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虽然早知帝王无情，但真正到了这一日她还是承受不住。看着曾经对自己万般宠爱的那个男人无比怜惜的将那个女人扶起，突然间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而后便再没了感觉。她突然体会到了当日元后的感受，哀莫大于心死。

凤祁笕扶起欢颜，看着那弹指可破的肌肤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微微的怵了怵眉。往日那如水的眸子微红，盈盈有泪，让他心里没由来的起了涟漪。

“很疼？”手轻轻的抚了抚，却似乎弄疼了她，脸微微一侧，避开了他。

“不疼。”声音中夹杂着浓郁的鼻音，显然是忍不住要哭出来，却依旧故作坚强。

凤祁笕心再度一沉，这一幕好生熟悉，如同很多年前的那个女子一样，明明很苦却总说不苦，明明很痛却总说不痛。可惜那人总是故作坚强的笑，美的不似真人。

“传朕口谕，淑妃跋扈成性，御前失仪，夺淑妃封号，贬为杨妃，幽禁上阳宫，无朕的旨意不得出宫门半步，六宫事宜由颜妃接管……”

杨淑妃只觉得耳朵轰轰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了，只绝望的看着那一袭明黄色身影揽着那一抹白渐渐远去。

她这半辈子，一直都在可劲的往上爬，哪怕踩着无数人的性命。从来不曾想过有这么一日，如此狼狈的摔倒，仰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