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亲王问声抬头看了一眼问心，看着她一脸的漠然这才注意到这声祖父出自自己身旁的天心之口。这个孙女，他还是第一次见，不同于问心的淡雅，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娇艳明媚。问心是像极了自己儿子素锦堂的，而天心却是半分也没有相似之处。贾氏他倒是见过一两回，现在早已经忘记她是什么样子的了，或许天心便是随了她母亲吧。

“天心这是何意？”若是旁人这般无礼，此刻早就已经被拖出去了，偏生是自己的孙女，哪怕心头不愉，也会耐心听她说个究竟。

“祖父。”天心盈盈一拜，礼数半丝也没有错处，而后才缓缓开口道嬷嬷是皇上赐给孙女的，一路上对孙女照顾有加，方才虽是失态，却是罪不至死。请祖父饶她一命。”那个奴才是个好掌控拿捏的，又是个好出头的，这样的人甚合自己心意。否则她也不会明知会惹自己祖父不快，还开口求情。

素亲王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为一个对主子不敬的奴才求情。只是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这话里话外都在说那婆子是她的奴才，还是皇上赐给她的。自己无权处置，问心也不算她的主子？

“天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今你已经贵为郡主，是素亲王府的嫡长女，再不能由着性子来，坏了规矩，惹人笑话。”奴才什么的，别说有错，就是无错，主子说有错便是错了。

素亲王这袭话有教导她的意思，偏偏她自己却会错了意，脸上极为挂不住，眸子里雾气顿起，将目光投向站在楼梯口一直未再前行的问心身上。

“问心，桂嬷嬷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呀！要不你惩罚她一下就好了。”

问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颇感无语，自己从下楼到现在除了喊了一声祖父外半个字都没说。这一主一仆实在可笑的很，奴婢张口就喊自己是鬼，主子一开口那意思就是自己在草菅人命。今天自己这是又犯太岁了吧？

“韶华郡主说的有理，桂嬷嬷是忠仆，不能随便发落。可是，这和我有关系吗？”嗤笑着摇摇头，扭头就提着裙摆上了楼。素天心，永远都是那么会自以为是，那么会装，可惜，为了一个奴才做这些姿态，她脑子真是锈了。

素天心脸上青白交替，双手在袖子下扭着帕子，不知所措。素亲王也不言语，只静静的打量她，心中若有所思。

听阿善说，天心离开顾家村不过一年多，以前在顾家和问心关系不错。可眼下看了，问心很是排斥她，她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顾家，为什么问心和她会如此生分？这期间定是发生了阿善也不知道的事情。

还有，据说当年是她讲问心卖给顾家的，那时候她可是才十岁。自己这个大孙女，心思可真是不一般。

“天心多大了？”看出了她的不安，素亲王顿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这些事情两个孩子都没有遇到过，她们都需要时间去适应。因此随口问了一句，打破了静寂的尴尬。

“回祖父的话，过了冬至，孙女就十八了。”十八，真是个尴尬的年龄，不说京城，就是寻常百姓也都十三四开始议亲，十八岁早就是孩子他娘了。若不是，若不是顾家村那件事情，她也不会耽搁这些年，郑子乔对她再好，她也不敢应，就怕他知道实情，嫌弃自己。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贵为郡主，谁敢给她脸色看。

素亲王又是一愣，十八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锦堂离家至今十六年，天心怎么会是十八岁的？

今日第二更，祝大家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