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良久的沉默。
“公子,家族那边怎么办?二长老在信中的语气不大好,您再不启程……”
“拖着。”玉冰的胸口缓慢起伏着,似乎呼吸都很费力似的,“能拖几天,就再拖几天。”
说不定……明天就能寻到酒儿了。
呼邪深知仇酒儿对玉冰的意义,但玉冰拖得太久了,这次回宗府后一定又会被重罚。上次到不归死境接应仇酒儿就已经……
惨公子惨啊
呼邪于心不忍,默默告退了。
酉月十六日玉氏精锐军团进入碧海大陆;当日晚,仇酒儿受袭、坠入悬崖。‘搜尸’已经持续了三十余日,如今酉月步入尾声,碎锯黑魔鲸早就死成渣了,可不知情的玉氏兵士们仍怀着希望巡逻搜寻。
“少主真是铁了心了。要我说人都死了,捞个尸体有什么意思。”
“呦呵,你还不耐烦了?要不是你们队没守住少主营帐,我们至于在这儿浪费三十多天?!”
“什么叫我们没守住!都是程耀功那蠢驴,一个领主刺客都没逮住!”
“我觉得程耀功有问题,他一个承天,怎么可能就让领主钻了空子?还不如职业者战胜领主的可能性大呢。”
两队巡逻的兵士一边传音闲聊,一边释放精神力搜索碎锯黑魔鲸的影子。
悬崖之上的营帐中,玉冰形貌憔悴,衣冠不整。
“少主,氏族来信,要求您今日内必须启程返回。您在碧海大陆停留越久就越危险,长老们怕有歹人集结大军闪击。”
玉冰忽然睁开眼,声音沉哑,像是好几天都没说过话似的。
“呼邪,你过来。”
呼邪按令走到玉冰身前单膝跪下。玉冰倚着床角坐在地上,主仆间视线平齐;呼邪跟了玉冰多少年,看玉冰的颜色就知道他有要事商议。
“刺客是碧冤门的,也就是说父亲早就准备在碧海大陆动手。你说军团长是不是也是父亲的人,故意将杜多宝放到碧海大陆来?”
呼邪一滞,“有可能。但也可能程耀功在中作梗,请容属下稍作调查。如果当初负责南火城搜查的人是程耀功,此事多半与军团长无关。”
玉冰看起来轻松了一点,再度合上眼。
“公子,那返程的事?”
玉冰不答。许久后又道,“海中那刺客调查得如何了?”
“单凭长相极难下手。呼赖在五府大陆查出了些线索,有六成把握是冬州府雇佣的刺客,但具体是哪家接的单还不清楚。”
又是良久的沉默。
“公子,家族那边怎么办?二长老在信中的语气不大好,您再不启程……”
“拖着。”玉冰的胸口缓慢起伏着,似乎呼吸都很费力似的,“能拖几天,就再拖几天。”
说不定……明天就能寻到酒儿了。
呼邪深知仇酒儿对玉冰的意义,但玉冰拖得太久了,这次回宗府后一定又会被重罚。上次到不归死境接应仇酒儿就已经……
惨公子惨啊
呼邪于心不忍,默默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