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时家的合作是双赢,何必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所以,配合顾青容,把这出戏演到底。
甚至连姜阮不可能让斯宴前来找他,这一点,都提前算到。
每一步都走的天衣无缝。
只是没想到,橘贝也会来。
男人寡淡的神情有一丝动容,尤其是在看到小女人还红着的眼眶,心头更是柔软的一塌糊涂。
“橘……”
啪——
柔情的呼唤还未出口,便被一记脆声打断。
橘贝攥着发麻的掌心,紧绷着小脸,不断起伏的胸脯,彰显着她的怒气。
男人噤了声,漆黑的瞳孔里滑动着暗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橘贝声音发颤,眼睛微红。
“你只知道要为斯宴找同盟,只知道时家的强大,是一处可以暂避酷暑的绿荫,你有想过代价吗?有想过这代价是要谁来支付吗?”
“顾青容要阮阮回归时家,不是为了让她继承时家财产,享受荣华富贵的!”
“她是要去给人当傀儡,傀儡你懂吗?像她的双胞胎姐姐一样,被压榨到患上血癌,就要被毫不留情的抛弃,更换棋子!”
“你只为你的宝贝弟弟考虑,却不知道要牺牲谁的一辈子,就像当初你为了给唐姿的儿子治病,要赔上我肚子里的孩子的命一样!半年过去了,冬天都已经到夏天了,怎么斯薄今你的血还是这么冷,冷的让人胆寒!”
橘贝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情绪外放过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生气,起码在面对斯薄今时,波动起伏都归于平静。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那些曾经以为被遗忘的伤痛,其实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它们蛰伏在她心底最深处。
在遇到共鸣时,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刺激她的神经。
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伤终究还是成了难以治愈的后遗症。
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给她带来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橘贝有些崩溃,倒豆子一样骂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男人没有去追,还静静的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的,像一尊雕塑。
不知过去多久,那张沉静的脸上,一寸一寸慢吞吞爬上疑惑。
他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