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盛筵】八楼。
四下无人的高级套间层走廊里,回响着一记高跟鞋与皮鞋的脚步声。
顾青容在前头带路,斯宴在后头跟着。
两人犹如商量好的一般,各自沉默,一路来到套间房前。
女人手里拿着张房卡,按在感应器上。
只听得滴的一声,房门开了。
屋内点着一盏床头灯,光源微弱。
斯宴侧眸去看,瞧见了睡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中年女人。
是姜阮的养母,唐茹。
斯宴快步走进,确定昏迷着的人的确是唐茹,不是有人假冒后,心稍定。
进的仓促,因而没有注意到,进入房间的,只有他一人。
顾青容站在门外,连半只脚都没踏入,手虚掩在鼻下,笑的矜贵。
“时夫人大费周章让我到会场,原由在此啊。”
斯宴还说着话,身体已经沿着沙发边缘,缓缓滑坐在地。
他伸出手,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头,果不其然,神经只能传送到手腕,五个指尖僵硬而麻木,没有半分知觉。
其实早该发现的,在进入房间的一刹那,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异香,那时就该提高警惕。
但因一心想确认唐茹的身份,没有及时戒备,因此中招,着实是大意失荆州。
鼻息间飘过一缕袅袅如丝绸般的白烟,顺着望过去,摆放在床头,正徐徐燃烧着的那只檀香。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就是导致他浑身无力的元凶了。
没想到,时家也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看来的确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局面渐渐呈阳衰阴盛。
自时清运退居幕后,现在的时家的掌控权,基本握在顾青容一个女人手上。
老话诚不欺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而跟前的这位,是不输小人的女人,不可小瞧。
“很抱歉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留斯少在这里过一夜,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好好跟我们的小阮谈次话,还希望斯少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啊。”
顾青容站在门边,态度诚恳,面容真诚。
诚然,戏做的是不错的。
斯宴合上眼眸,没应声。
男人倚靠在沙发边,屈着左腿,大概是因为药性的作用,背脊不如平日里那般挺拔,微微弯曲的弧度,处处透着慵懒华贵。
纵使狼狈至此,气度仍不减半分。
贵公子的清雅里混合了易碎的美感,将原本刚毅的五官柔和,尤其优越的侧颜,看起来像极了日漫里的人物。
顾青容大咧咧的欣赏,真论起年龄来,她其实也大不了斯宴几岁。
当初因为一些客观原因,选择了时清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