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索性不语,静静等着梁婧元说到重点。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她已经被顾青容控制了一生,不想看到你步上她后尘,所以让我来找你。”
听来听去,还是没听到,梁婧元要求她什么。
她目前说的这些,都是时家的利益。
果不其然,铺垫完这些,梁婧元才慢吞吞道。
“时然不能死,你也不能代替她,成为顾青容的下一颗棋子,时然死了的话,梁家就完了。”
她和时然的生母还在世时,梁家的经济可比现在繁盛多了。
自打她姑姑去世,顾青容登堂入室后,梁家与时家的联系,就只剩时然还在苦苦支撑。
如果时然也死了,那么梁家,也就彻底与时家没了关联。
没有了时家做靠山,梁家可以想见,将会如何的一落千丈。
所以,说一句梁家与时然共存亡,也绝对不是在夸张。
梁婧元跟姜阮说的这些,她都能理解。
至于要不要全信,还有待商榷。
“但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梁婧元将她要说的全部说完,而后垂眸等待着姜阮的反应。
低敛着的眸子里看不清情绪,看似冷静的表象下,无意识抠着椅背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的些许紧张。
她等了将近半分钟,等待姜阮这么一句。
梁婧元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她。
姜阮的态度超出预料。
她不悲不喜,甚至略带嘲弄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但笑意未达眼底,泛着凉意。
她慢吞吞道:“时家会如何,我那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双胞胎姐姐会不会死,梁家倒台与否,跟我姜阮又有什么关系呢?”
生下她,就将她遗弃的生母,贡献了一颗精子,让她拥有一条生命的父亲。
他们赋予了她来到这世上的权利,却又将她抛弃。
算起来,她那些名义上,血缘关系上的所有亲人,加起来,都没有一个将她带走的唐妈妈来的重要。
所以,这些人的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阮喝了口茶,眼里的情绪在听梁婧元阐述这些时,的确有过一刹那的动容。
却也只能到底为止了。
她是个人,是个黑白分明,暂时还知道孰轻孰重的正常人。
在时家决定遗弃她的那一刻,她这个人,她的人生,都与他们无关了啊。
所以,别再用可笑的亲情羁绊来对她进行道德绑架。
没用的。
姜阮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满脸都写着‘与其在这里打亲情牌,倒不如拿出些实实在在的交易条件来啊,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彼此的时间都很宝贵呢’的情绪。
梁婧元心头一梗,精心梳理了一上午的所有内容都没能用上。
大脑短暂的空白后,她咬了咬舌尖,理智回归几分。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我倒真有个你可能会感兴趣的消息,你应该会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