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
姜阮眯眼笑了。
有趣,是打算在斯公馆行凶吗?
“让她进。”
重复的这一句,不复方才柔和。
字里行间拆分开,隐隐透着杀气。
保安小哥闻言放人,不出两分钟,正厅的大门便被人大力撞开。
此时的斯公馆,电闸被关,屋外天未明,暗灰色的光笼罩在大地上,照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晦暗不明。
马小芊本是怒气腾腾的冲进来,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
她昨晚受了那样天大的侮辱,叫她怎能忍下来?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谈过一个,那种事更是没有经历。
本想着把美好的第一次送给斯宴,没想到被他绑在椅子上,灌下她自己准备的药,然后把她和三条发情期的公狗关在一个屋子里。
一想到昨晚的种种,马小芊便一阵颤抖。
她恶从心起,一时间也不管什么荣华富贵,一步登天了。
她只想着拖着这家人,随便其中一个,跟她一起上黄泉路!
遭遇了那种事,她黑白是不想活了,但也绝不能那么随便的就死了。
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一个人一起!
马小芊在冲进屋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当她来势汹汹的提着刀,进来看到一屋子或站或坐,淡然自若的仿若什么事也没有一家子后,那股靠着怒意生成的恶,陡然间没了方向。
她就像个跳梁小丑,画好了浓厚的彩妆,就等着登台唱戏呢。
结果,灯光,音乐,什么都没有。
就她一个孤零零的站在台上,像动物园里的猩猩,供坐下席上的观众参观。
马小芊僵硬的,攥着刀,怔在了原地。
而后,她听见温柔的女主人的声音问:“马小姐这是怎么了?弄成这幅模样。”
这幅模样?
那副模样?
玄关处恰好摆放着一面镜子。
马小芊从镜子里看到一个衣衫破碎,身上青痕遍体。
但比模样更狼狈的,是那张脸上落空的欲望,明显的刻画在她每一个五官上,那样丑陋。
她不是在为自己受到这种屈辱而难过。
而是因为计划落空,与荣华失之交臂而悔恨。
认清到这一点,马小芊突然觉得无所适从。
连手里攥着的刀都开始变得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