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野抬眼，眸中有不解：“您明知道，他不敌我，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以后，帮他这一时，也不过是暂时延缓了他的死期而已，为何还要这么做？”

老妇人停了敲击木鱼的动作，目光平静的看向面前的这尊佛像。

某种程度上来说，此时的老妇人，已经达到与这尊佛像同一程度上的悲悯与坦然。

她道：“想试一试，能不能把曾经错的，扭正回来。”

斯野仍旧面无表情：“您知道结果的。”

老妇人仍旧在笑：“不，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

万物总会生变。

谁又能算到，变故都生在哪一环？

环环相扣，人生如棋局。

你赢一百步，输一步，也是输。

他输一百步，赢一步，也是赢。

不好说的。

斯野恭敬的颔首，也不管老妇人看不看得见。

“从今天起，您不能再出这间屋子了，奶奶。”

斯老妇人重新闭上眼，不言不语，屋内木鱼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抚平一切浮躁。

斯野无声离开，摩挲着大拇指的黑玉扳指，黑沉的眸子里总算有了波动。

候在门外的下属见他出来，俯首道：“梁家大小姐传话说，想见您一面。”

“不见。”

下属头压的更低，隔了片刻，又听他道。

“a市那边这几个月来的所有动静，都去查一查。”

下属应声而退。

男人踱步到窗边，眺望着不远处衔接到一处的碧海蓝天。

几个月了？

啊，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人终于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