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斯公馆的路上，斯宴怪的出奇。

先是一向难掩暴躁的男人，一路安分，除了面上隐忍着的黑沉外，几乎看不到他的情绪波动。

这对于被改造过，正是躁怒不安的八岁心智的斯宴来说，极其不寻常。

姜阮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医院的核磁共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什么伤害。

“斯宴？”她柔声轻唤。

男人看她一眼，吐字：“做什么？”

姜阮不语，只凝望着他的眉眼。

不对劲。

按照斯宴暴躁的性格，他在医院见到傅以斐后，一定会发作一通。

没道理这样安静，还如此淡定。

“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姜阮问。

斯宴移开眼，往车座上一躺：“没有。”

“真的没有？”

男人紧闭的双眼颤了颤，面上隐忍的躁怒开始有了崩裂的征兆。

姜阮抿唇，凑近他，又问：“确定吗？”

“烦死了！”

斯宴腾的睁眼，漆黑的眼底刹那间爆发出失控的情绪。

他蹭的一声坐起身，喷火的双眸紧盯着姜阮。

“那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对他笑？不是说夫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吗？为什么他看起来对你也很亲近？”

他像一只被惹怒的雄狮，姜阮是被他控制在爪牙里，动弹不得的猎物。

但她却笑得格外开心。

女人不知死活的摸上他的脸，温热柔软的手指，一点一点将他眉间的皱褶抚平。

“就是要这样啊斯宴，心里想什么，就要说出来。”

斯宴冷着眼，情绪外放的厉害，一时间收敛不了。

姜阮在他怀里艰难动作，从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傅以斐三个字。

而后当着他的面，将号码送进黑名单。

抬眉看一眼斯宴，男人眼里的火光淡了些。

手上动作不停，再打开微信，同样翻到傅以斐的名字。

点击个红色字体的删除。

通讯录名单里便再没了傅以斐这三个字样。

“还想删谁，你自己挑。”

她将手机丢过去，笑意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