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把汤端来，姜阮本没有胃口。

但在苏荇关心的目光下，还是闷头，将一碗粥喝的见了底。

一张干净的纸巾递过来，姜阮伸手接过，哑声道了句：“谢谢。”

苏荇笑了下：“一家人，不用客气。”

姜阮愣了愣。

从前她和斯夫人的关系谈不上坏，但也说不上好。

在姜阮的印象中，这位高贵的夫人总是矜傲的，身上噙着书香门第的清高。

即便是认她做儿媳，也是因为姜阮怀了斯家的血脉。

后来种种事情下来，本就薄弱的好印象更是岌岌可危。

姜阮相信，苏荇夹在斯宴和斯老爷子之间的那段日子，一定不是很好过。

但她从来没有因此迁怒过自己，也从未在斯宴面前颠倒是非。

故此，姜阮心目中。

苏荇永远是那个遥不可及的，气质极佳的贵夫人。

不染一身俗事鸡毛，冷的像云中月，清贵逼人。

因此，当这位高高在上的人，突然对她和颜悦色，姜阮一时间很是不习惯。

见她沉默，苏荇误会了意思，解释道。

“斯宴生死不明，斯家不是胡搅蛮缠，守死理的人家，你要是想离开，另谋……”

“夫人，不是，妈！”

姜阮连连打断她的话，她改口的仓促，瓷白的面上，焦急还未收起。

苏荇端详了会儿，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慢慢说。”

嗓子火灼似的疼，姜阮也顾不上，急忙道：“我虽然和斯宴还没领证，婚礼什么的也没有办过一场，但在我心里，他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如果夫人不嫌弃，我叫您一声妈，斯宴不在的这段时间，便由我替他来尽孝心！”

她嗓子还哑着，因此说出的这么一长串的话，便显得格外真挚。

苏荇笑的温和，眉眼隐约有斯宴的影子。

姜阮恍惚间在想，如果斯宴没有经过改造，应该也会长成如他母亲这般的，温和清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