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识时务的钻进厨房，将移门拉上，留下偌大的客厅给两人。

“坐。”

姜阮走上前，做邀请状。

傅以斐默然跟着她，坐在其对面的沙发上，俊脸上有欲言又止。

“秋水的事，对不起。”

话在嗓子间千回百转，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郁结在心中多日的那口气，总算能松了。

尽管是他亲手将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回到最初的关系。

但是，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终于可以不用对她躲躲闪闪，欺人惘己。

姜阮面上没什么变化，仍旧淡淡的，不起波澜。

“我很高兴，这话是由你主动对我说的。”

其实从知道秋水身份的那一刻起，姜阮就已经猜到，她和傅以斐的关系非比寻常。

再说的明了些。

傅以斐是秋水顺利进入斯公馆，接近斯宴的跳板。

他利用了姜阮的信任，让她对秋水从不设防，从而将她推到了斯宴身边。

每每想到这里，姜阮都会止不住的自责。

她怪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再仔细查查秋水的身份。

这样，也许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斯宴的出事，她得负极大责任。

也不是没有因此对傅以斐产生怨怼，质问他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要利用她的信任。

但归根结底，一切都怪她自己不够谨慎罢了。

现如今秋水死了，斯宴生死不明。

经历了这么一场变故，姜阮许多事都看得极轻。

天底下再没有比找到斯宴更重要的事，其次是替他守住斯氏集团。

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因此，当傅以斐今天找来，主动坦白，姜阮心中无悲无喜，无恨无嗔。

她平静漠然的看过去，淡淡道：“我不会原谅你，但也不会因此恨你，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

傅以斐身子一僵，面色微白。

尽管这一结果早就设想过，但当真正面对时，还是一阵压抑。

“我知道因为我的一己之私，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姜阮，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恳求。

姜阮笑了笑，不含嘲弄也不含讥削，绽放的像山荷叶花，透明安静。

“我不想说圣人那一套说辞，什么相忘于江湖，再或是以德报怨，傅以斐，我们旧相识一场，我不想连这份友情里最后那一点纯真都被拖垮污染，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