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阮有点急,说的话没有表达完整,或许斯宴误会了,紧抱着的男人身子僵硬。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他的偏执症是如何而来,知道现在的他,骨子里种着嗜血因子?
她会觉得他恶心吗?
会弃他而去吗?
斯宴问她,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姜阮急的差点掉眼泪,抓过他的手,掰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斯宴,你相信我,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想要他可以不用那么累。
装着做一个斯文的人,忍着骨子里的暴戾,在她面前言笑晏晏。
他本可以向阳而生,却偏偏被人连根拔起,维持着表面的健康,土壤之下,一片腐烂。
她的斯宴。
凭什么需要忍受这么多?
姜阮自认不是个词语匮乏的人,但此刻不知为什么,就是表达的糊里糊涂,浑浑噩噩。
斯宴认真盯着她看许久,舒展眉头,笑了。
“我懂了。”
他宽厚的手反过来,用力的与她扣住。
“可是阮阮你要明白,不管我是什么性格,在你面前,我永远如此。所以,不论是偏执症也好,正常人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呢?
他意识不到现在的自己变成了什么样么?
冷血,薄情。
连亲人的逝去都无动于衷。
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现吗?
姜阮的情绪一点一点冷静下来,她凝望着他,抿唇不语。
或许,他真的不知道。
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须立刻进行心理治疗。
姜阮想到了秋水,虽然斯薄今说过,普通的心理医生可能不起作用,但有总比没有的强。
在没找到当初改造斯宴的那个人之前,总要先做点什么。
“斯宴,我约了秋水……”
姜阮斟酌着开口,话刚说了一半,便敏锐的捕捉到斯宴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她不会来的,我说过,她再踏足斯公馆,就只有死路一条。”
姜阮闻言,眼皮一跳,重新组织了语言,准备劝说时,忽的脑中白光一闪。
为什么斯宴对秋水的敌意这样大?
难道说,她就是当初改造斯宴的人?
不能吧。
斯宴被改造时才七岁,算算年纪,当初的秋水也才六七岁而已。
可如果她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为什么斯宴第一次见她,便万般坚决的提出要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