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斯公馆时，家里没人，只有张嫂在打扫卫生。

姜阮脱下大衣放在衣帽架上，换家居拖鞋时随口问：“先生不在？”

“早上少夫人您出门时，少爷后脚也跟着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姜阮点点头，走到厨房间，倒了杯水，余光中张晓的身影在客厅里探头探脑。

“怎么了？”

张嫂干脆放下手里的活计，正色道。

“虽然说这话有点不妥，但还是忍不住想跟少夫人说一句。”

姜阮面色温浅，捧着热水杯，定定的看着张嫂。

“少夫人性格好，人也大度，您有少爷也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您对少爷不曾有疑心这是好事，但在有些事情上面，还是防着些为妙。”

张嫂说的已经够含蓄了，姜阮又如何听不出来？

清冷的眸光闪烁了下，颇为自嘲。

原来，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到了异样。

那就不是错觉了。

“我知道了张嫂。”

“少夫人……”

张嫂仍旧不放心，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姜阮笑着接过她的话：“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兴许是她一贯的行事风格，反馈给人一种人善可欺的结论。

这的确是她的问题。

因为性格好，不愿惹事生非，喜静。就招惹来一些不怀好意的麻烦，确实挺让人头疼。

但如果因此认定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的话，就未免太过片面了。

或许，只有从前与她交过手的人的出面证词，姜阮那鲜为人知的另一面才会被大众所知晓。

但在此之前，不会有人知道，看着如菟丝花般柔柔弱弱的人，在被踩着底线后，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张嫂显然也不觉得，眼前这位文文静静的少夫人，能对付得了看着便深不可测的来意不明的秋小姐。

转身继续打扫时，姜阮听到张嫂口中那低不可闻的一记轻叹。

细眉微挑，眼波流转间，眸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