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我想问你点事。”

果不其然，短暂的沉默后，唐错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

姜阮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什么事？”

“在你眼中，斯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斯宴？

姜阮心中稍纵即逝的异样，抿了抿唇，如实道。

“我没办法回答。”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用主观意识来评价斯宴，姜阮觉得他是完美的。

但姜阮也清楚，一旦跳出主观意识的逻辑，斯宴便是个亦正亦邪的矛盾体。

他既温和也暴戾，理性又感性。

时而是个滚落凡尘，浑身裹满烟火气的商人。

时而又是个清高出尘，如谪仙般的清贵公子。

浅薄的词语形容不了他，姜阮亦不愿意将斯宴用标签框住。

他不该有任何的限定，如风一般，无形无状，自由轻狂。

“那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斯宴是会做得出睚眦必报的人吗？”

“会。”

姜阮答的毫不犹豫。

在她眼里，睚眦必报也不全然是个贬义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如果有人侵犯到他的权宜，姜阮也支持他报复回去。

唐错没有再出声，电话里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姜阮从这一连串的沉默中，嗅到不对劲。

“怎么突然问起斯宴？”

唐错轻轻啊了一声，笑答：“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罢，不等姜阮回应，又道：“公司建立初期，还有许多事要忙，那我就先挂电话了。”

姜阮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唐错挂断通话前，最后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阮阮，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