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文件，他太过熟悉。

当时姜阮怀孕，羊水穿刺时做的亲子鉴定，便和眼前这张纸相差无几。

“这是你和橙橙的dna鉴定。”

傅以斐眉间浮着烦躁，他比谁都清楚，既然他决定要追求姜阮，那么让斯宴知道橙橙是他的女儿，对自己没半点好处。

但比起在竞争中占得优势，傅以斐更不想看到姜阮受委屈。

斯宴绝对是个糟糕的父亲，糟糕的丈夫。

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弄不清楚的人，怎么配与姜阮在一起！

自拿到鉴定结果后，傅以斐对斯宴始终提不起半点好感。

连带着，说话时的口吻语气，没一样是好的。

此时眉带恶意的睨过来，却在瞧见斯宴的神情后，微微一滞。

对面的男人手里捏着鉴定书，如同浮着一层冰霜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只从他控制不住颤栗的指尖可以看出他此时的不平静。

橙橙是他的女儿。

橙橙竟是他的女儿！

而他却在过去，无数次掐着姜阮的下巴，声声逼问。

他逼问失去记忆的姜阮，用质问与居高临下的态度，将她对她自己的信心一点一点泯灭。

是他让姜阮对自我产生怀疑。

是他让姜阮认为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姜阮心理防线的崩塌，不是左薇尔造成，而是他的步步紧逼。

左薇尔充其量是在姜阮摇摇欲坠的心墙上，推了最后一把。

盛大如斯的内疚与自责几乎要将人吞没，伴随着一同升起的，还有无尽的后怕与心悸。

面沉如水的男人一点一点红了眼角，捏着报告单的手越攥越紧。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到底，都对姜阮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