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年与斯薄今是战友,每逢部队解放日,也时常跟着斯薄今到斯家晃悠一圈。
还记得第一次见少年时的斯宴,傅年着实被震惊到。
只因为佣人无意间将他的一张草稿当做废纸收进垃圾桶,便瑟缩着慌忙跪下,连连磕头,仿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般,脸色苍白如纸。
由此可见那粉雕玉琢的小少年,平日里是怎样的跋扈凶戾。
但那日因是席薄今回家,斯宴到底没发火,只是事后听说,那做了错事的佣人连夜辞职坐火车回了老家。
傅年对斯宴的印象还停留在小阎王的名号上,不曾想,几年光阴荏苒。
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阎王,竟也成了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代名词。
神奇到让傅年好几次忍不住想去斯家一探究竟,看看斯宴到底是怎么个‘温润如玉’法。
没见到成年后的斯宴之前,傅年根本想象不出那张没一个五官与乖顺有关的脸上,挂上‘温和’,是怎样的不协调。
但今天见到斯宴,突然觉得,这张脸就是为了世间一切形容词设计的容器。
可纳一切风格。
即便如此,傅年仍没觉得,斯宴有‘温润’到哪里去。
瞧瞧,那眉宇间的张扬还扣着呢。
一旁的霍德不动声色的瞧着,心想。
傅大少爷来的不巧,哪怕再早上那么半个月,也就能见到他们少爷是怎样的谦恭知礼了。
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做派。
“你都说了是传言,自然不可信。”
斯宴右眉角一扬,指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说回正题,左薇尔说,你是我哥生前最后见到的人,那么,他有对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么?”
多年不见,一番试探后。
话题兜兜转转,还是绕到了正轨上。
傅年挺直了腰板,沉静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