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脑中嗡的一声,瞳孔骤缩。
“在哪个医院?”
“中医院!”
那边张嫂被医生传唤,匆匆挂断电话。
霍德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对上不远处自家少爷淬着寒芒的眸光,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斯宴从霍德的沉默中窥探到一些信息,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指一点一点攥起,指节处泛白的厉害。
温和的声线带着不受控制的颤音。
“是不是姜阮出事了?”
霍德抿唇,轻轻颔首。
“姜小姐她,割腕自杀……”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在空中打着璇儿。
霍德只觉得面前刮过一阵风,再定睛时,对面已经没了人影。
盯着还在晃动的办公椅瞧了一阵,霍德眸光复杂。
希望,姜小姐没什么事。
……
斯宴一路将车速飚到一百八,白色的跑车在夜间只能看到一层淡淡的残影。
卷着初冬的寒气,斯宴疾步闯进医院大门。
“割腕自杀送来的人在哪儿?”
斯宴双臂撑在护士站的吧台上,凌乱的发丝下,一双腥红的眸子宛若地狱爬上来的魔鬼。
值夜班的护士被他浑身骇人的气势慑住,半晌没找回声音。
“艹!”
一向清雅的男人一拳砸在吧台上,低声咒骂了句。
“少爷?”
办理手续的张嫂撞见男人,急忙迎上来。
“夫人呢?她在哪里?她怎么样?”
斯宴似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萍,焦急的语气里,竟纳着丝丝卑微。
张嫂跟着哽咽了下:“医生说,幸亏抢救的及时,保住了一命,只是失血过多,要好好养着,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夫人的不……”
张嫂太过自责,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面前的斯宴宛若从鬼门关走过一遭。
眼里满是抽离了的灵魂刚刚归位,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在哪儿?”
男人打断张嫂的话,那一身铺天盖地的戾气也悄然消散,唯有清冷的眼角还眷着一抹浅淡的腥红。
张嫂擦了擦眼泪,指了个方向,还未来得及嘱咐,便只消看见他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