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多年，姜阮想象中的重逢，绝不会平静。

但事实恰恰相反，看着面前几乎是烙印在记忆深处的五官，姜阮抿唇，笑的清浅。

“这些年，你还好吗？”

唐错侧身，让出走廊，两边的桌椅上，只有右边最后一桌上点了橙汁。

姜阮走过去，看着那杯新鲜的果汁出了神。

见她发呆，唐错眸光闪了闪。

“记得你不爱喝其他，就喜欢这家的鲜榨橙汁，就给你点了一杯。”

“谢谢。”

姜阮弯眸笑，咬着吸管喝了一口。

酸甜的口感一如既往，是记忆中的味道。

“这么久不见，到底是生分了，你从前，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谢谢’？”

唐错看着她，目光灼灼，姜阮只对上一眼，便移开目光。

“人都会变的，不是吗？”

唐错闻声，似是怔了下，而后垂眸，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是啊，他离开数年，又怎么苛求她一成不变？

“你不问问我，这些年在做什么？”

姜阮似乎半点没有说起从前的意思，她更像纯粹的来见个旧人。

唐错咽下喉间的苦涩，作势随口笑问。

大概是他玩笑的口吻令姜阮没那么拘谨，抿了口果汁抬眼瞧他：“你想说的话，不用我开这个口的。”

也是。

他们从前的相处亦是如此，向来都是他不停的说，大事小事，将他的生活巨细无遗的分享给她，而姜阮，每每只需要托着下巴，浅笑着，洗耳恭听。

唐错爱说，姜阮爱听。

那时候觉得，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恰到好处。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他不再什么话都爱说出口，更多时候会选择藏在心里，任由着发酵腐烂。

大概，是从他离开的那天起。

倾诉者失去倾听者，许多话便没有了宣之于口的意义，索性沉默。

二十七岁的唐错，早已经不是当年开朗外向的大学生了。

可这些，姜阮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