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宴甚至觉得，就算真的是她，那个共度一生的人真的是她，也还不错。

这个念头从白思思出现后，越发强烈。

就算没有那个孩子……

斯宴瞳孔微颤，垂在身侧的手掌一寸寸收紧。

他竟想到这么远了？

“斯先生，假如真的没有那个孩子，我们会马上离婚吗？”

姜阮轻柔的声音让斯宴在这个问题前避无可避。

他眯眼看着坐在身边的女人，她的眼睛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干净的。

犹如清泉，没有一丝杂质。

如今静静望过来时，不期盼，也不失落，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压力。

斯宴看着这双眼睛，突然笑了。

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霍德，回【湄水间】。”

斯宴没有回答她，低低的一句，令前面正在开车的霍德手一抖。

车子在市中心调转方向，与小南山的方向背道而驰。

姜阮眨眨眼：“不去小南山了吗？”

“不去了。”斯宴回，顿了会儿，又补充：“关于三年前的事情，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查了。”

姜阮掩饰不住的震惊，他这是什么意思？

起初答应和他结婚时，斯宴说，这是一场交易。

她配合他找回孩子，他帮她找回记忆。

一年之后，银货两讫。

如今他放弃寻找那个孩子，是什么用意，姜阮不蠢，猜得到。

完成一年合约的前提被毁，一拍两散，将遥遥无期。

心跳疯狂的奏动，她舔了舔唇，前所未有的燥热。

她不想自恋的觉得斯宴是因为对她有了感情才改变主意，但事实推动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斯宴是喜欢她，但是这份喜欢可以维持多久？

一年？两年？

姜阮必须承认，她不是个对爱情抱有太多美好的人。

她的爱情早在很久以前就死了，活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