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不知怎得，姜阮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几分疲惫。

动了动身子，在他身旁坐下。

还没调整好坐姿，腿上一重，低头，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映入眼帘。

斯宴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枕在她腿上，声音浑厚低哑：“让我靠靠。”

姜阮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身子。

车不知为何开的极慢，来时分明没觉得有多远的路程，竟然迟迟不到。

姜阮悄悄看了眼斯宴，他枕着她的腿，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熟睡。

即便如此，姜阮还是不敢动作。

一路保持着一个姿势，任凭腿脚发麻也不曾改变过一分。

她刻意放轻了呼吸，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为零。

闭着眼睛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小心，颇为好笑。

“让你看笑话了。”

男人没有预兆的出声，姜阮吓的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问：“你没睡啊？”

斯宴睁开眼，昏暗的光线里，一双狭长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他问：“姜阮，你有没有特别恨过一个人？”

姜阮思绪一顿，想了会儿，摇头：“起初，应该是有恨的，但是后来发现，没有用，恨并不能让我的生活柳暗花明，它除了给我的精神增加负担外，什么作用都没有，我就不恨了。”

斯宴眯了眯眼：“那是你性子好。”

“不对。”

柔软的声线，在车厢里轻轻缓缓的响起，斯宴眼角一抬，兴致盎然的看着她。

姜阮认真道：“是我看开了。”

斯宴忽然觉得她可爱至极：“那或许是我还没看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