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神林深处突然响起一声惊叫,震起了百鸟展翅飞了乌压压地一片,着实是好生壮观的景象。
唯有观看了全程的古槐树偷偷震了震叶子,心里默默感叹了句年轻真好。
神界朝圣是三界之中规格第三大的盛会,而前两者分别是神帝的降世和加冕,由此便可知道朝圣地位是何等重要。
这一日,神界对三界众生开放,天祝殿门大开,神帝坐落中天讲道。无论是法力低微的散仙、圣人、智者、灵兽皆可自由出入神界,若有幸运的还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机缘还能一日飞升成神,是以,众人可谓是翘首企足,用尽了手段,故而这日是万万年才有一次的盛况。
是以,神界众神对这日自然也是重视无比,早早就开始了筹备。
百花神提前了一个月便催开了满树琼花,馥郁芬芳连绵出了一条花路来,自神界大门一直蔓延到了天祝殿去;悠悠萤火淌尽了大小川流,一看就知是四季主神的手笔;此时天光未歇,可星幕却已经被悬在了天与地交接昏暗处,一下下地在群山顶头闪耀,好似一堆可爱漂亮的饰物,以日月星辰做饰,夜神也是个好气魄的。
按照妙如的话讲:神界万万年才对外敞开一次,自是要拿出最当家的手段才可震慑万灵,满足下大家对神族的期待之心,方可不算辜负众生万万年的朝拜。
子望深知对方说得有礼,奈何自己着实寒酸又干巴巴地一条蛇,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只好把夜明珠坠在了小树屋的檐下,权当做个精巧摆设,让过路的仙家或者灵兽不要太嫌弃她才好。
待子望换了自己最好看的衣裳,梳了个大气又不失的发饰,匆匆忙忙和圆脸安如女神一起赶到天祝时讲道已经开始了一炷香了。
她一无神号,二无封属,只能淹没在密密麻麻人头里一角。
而神帝却高高做在天祝最上头那张玉座之上,身着银白帝服,未戴冠冕,玉簪束发,额前一抹金莲状的神印,眼里似有众生,又似众生皆空。他只是漠然坐着便高贵凌然如山上雪,天上月,是她此生可望不可即的梦魇。
他眼底装下了万物,又没有装下万物,那是苍穹的海,而她愿意溺亡在其中。
可即使距离这般远,地位相差这般悬殊,她这样望着他,怎就如此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