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儿告退。”与几个人各行了一礼后,再走到桌前拿了自己的功课。可是周彻并没有着急走,而是扭头看着陆珏,见他并没有喝药而是和那几个人说话,便微微皱着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别站着了,坐下说吧!”陆珏挪了一下位置,坐正身体,指了指摆在正中央的座位,又指了指桌上的茶,“新茶、云雾,刚刚沏好的,我这腿脚不便,你们自己自喝自斟吧。”
等他们都坐好了,姜焕才说:“我听说今天上午,孝王来过了?”
“对,不仅来了,而且……”陆珏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一个递过来的碗打断了,扭头看过去,就看见周彻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站在那,双手端着碗,伸到了陆珏的面前。他笑了笑问:“小彻是不是要爹爹把药喝了?”
周彻一脸严肃的说:“今天中午的药爹爹就没有喝,爹爹就这么照顾自己的身体的吗?”
“是,是爹爹的错!听我们小彻的,这就喝。”陆珏笑了笑接过了药碗。
周彻十分认真的说:“不管做什么,爹爹的身体最重要,药凉了会很苦,爹爹还是早些喝了吧!”
听了这句话,陆珏喝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眶逐渐的红了,一滴泪由眼角滑落,掉到了碗里,混在药里喝进了他的肚里,就跟以往那些苦一样,自己默默地咽了下去。
喝完之后,在碗离开的那一刻,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他将空碗摆在周彻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爹爹喝完了,可以了吧?”
“爹爹,真乖!”周彻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像个小大人一样,学着陆珏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嘱咐着:“不许谈太晚,要早些休息,明日孩儿还要爹爹送孩儿去学堂。”
“好,爹爹遵命!”陆珏笑着也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嗯,那孩儿告退了。”又向几人行了一礼,才抱着自己的功课蹦蹦跳跳的走了。
陆烨注视周彻快要消失的背影良久,才感慨的说:“这孩子比去年见的时候长高了不少,也更加懂事了、活泼了不少。看来有了依靠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啊!”
“与其说我是他的依靠,到不如说他是我的救赎还实际一些。”陆珏伸手在炭炉上烤了烤,眼睛全是对孩子的依赖,“如果不是收养了他,也许我早就坚持不了了。因为只有我活着他才有家人,只有我活着才可以保护他!我们两个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彼此!”
“幼哥儿,其实你俩个并不……”陆烨刚要说什么,就被陆珏打断了。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小事了。”陆珏十分自然而且十分有礼貌的打断了他的话,看向韩紹,有些抱歉的说:“没想到我的事还惊扰了您,让您连平静的日子都打扰了。”
“殿下这是说的什么呢?身为臣下就该以社稷为重,如今朝局动荡,只有殿下出面,才可以阻止事态朝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韩紹的这些话说的又官方又正经。
却让陆珏听的十分的不舒服,以前他尽心尽力有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吃了什么样亏他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勉强的笑了笑,“我已经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了,也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陆大官人了。我只是一介商人,朝廷的事我不想过多参与,只想办完我该办的事,然后就是离开!所以,请韩老直呼我的名讳,乔生或者乔木南吧!”
韩紹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皱着眉看着他:“那么你回来是做什么的?”这口气多像是质问。
“要伤害了我身边人的人付出代价!”说着陆珏勾起一抹冷笑:“要不你认为我还回来做什么,继续待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为那些所谓的血脉至亲付出自己的一切,而后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吗?我乔木南没那么蠢!”
“可是……”韩紹刚要说什么,就被姜焕打断了。
“好了,我们回归正题吧!”姜焕拍了拍韩紹的手臂,给了他一个眼神暗示,等他不说话,才说:“孝王来此说了些什么?”
陆珏微微眯了眯眼睛,“待的时间倒是不短,但是我们一句也没有说到正题上,倒是被他怀疑了身份!”
“什么!”姜焕十分的担忧,“那他怎么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陆烨也十分担忧:“他与皇上最为相似,疑心也重,你做了什么让他那么轻易的离开。”
“我现在只是一介商人要权力没权力,要势利没势力,还有什么好被要挟的!”陆珏无奈的笑了笑,“对了,三日后孝王在府中设宴,邀我前去,我答应了。”
三人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