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却不领情,把走上前来拦住自己路的刘千山推开,跑到书房在书桌上,不停的翻着。终于在画纸的下面找到了,那两串泛着亮光的手串,这是他才想起来,因为作画碍事把它摘下来放在这里,不小心被画纸盖住了。
这样他才松下了那口提着的气,把手串紧紧的握在手里,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重重坐在了书桌后面的椅子上。
弄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刘千山,担心他会伤害自己,就想让他安静的睡会儿,便从包中取出灸针,悄悄靠近他的身边,刚要刺下去,却被陆珏猛然转过身来的目光吓到了。
“干什么?”陆珏猛地转过身去,满是凶狠的看向刘千山,将握在手中的手串贴在自己的胸前,如同竖着刺的刺猬,对所有的人满怀戒备。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被惊到的陆珏,双眼如一把利刃一样射向门口,厉声高喝:“谁!”
“主子,是我,听枫!”刚刚进来的百听枫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走过去,递过去一封信道:“安定王写了一封信给韩老侯爷,被我们的人调换了原件,您说过要密切的留意边关的事,所以,……”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陆珏已经冲到了跟前,从他手中夺过信件,抽出信纸,逐字的认真阅读,还么等他看完,眼睛就被愤恨染红了。
刘千山是个医者仁心的大夫,也时刻留意着陆珏的变化。他的脸色稍微有了一点变化,就立刻赶过去询问:“怎么了?”而他这一问关心的是陆珏的身体,而不是朝廷的军机要事,曾经不好的过往他不想想起,现在的事情更不想参与,唯一想的就是照顾好陆珏的身体。
“我说最近朝廷怎么这么安静呢!原来是有些人想要把手伸到边关,实在可恶!”陆珏咬了咬牙,扭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鲁寅,去吧朱归找来。”
“是”鲁寅没有进来,在外面应了一声。
陆珏把信件又放回信封,递给百听枫,与她交代:“你吩咐下去,我要去郾城,你让江湖的人做好准备!莫走漏了我的行踪。”
“主子要去郾城?”听了他的话百听枫不由吃了一大惊,这太危险了。
刘千山更是难以置信:“你的身份好不容易隐藏下来,在没有成功入京之前不许乱走。如果因此走漏的什么风声,你的安全和朝廷该怎么办?你要了解情况,还是派遣信的过的人去吧!”
陆珏转头看向他:“那里的情况我不亲眼去看一下,很难放心!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已经是已死之人,又是以乔木南的身份而去,不会引人注意的。”
“那是你太小看乔木南这个名字了,你……。”他还没有说完,朱归和鲁寅已经走了进来,刘千山只好选择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不等朱归说话,陆珏先说了:“朱兄,你知不知道你义父在哪?可不可以寻到他的下落?”
“可以啊!怎么了?”朱归微微觉察到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样便好,郾城那边出了些问题,只安定王一人镇守,我有些不放心。我需要你赶紧去寻你义父,让他协助同守边关!我会在郾城等着你们。”
“你放心,我立刻就去!”说完朱归就要走,却又被陆珏叫住了。
“等等。”陆珏往前走了两步,珍重其实的说:“只说边关的事,千万别说……”
朱归拍了拍他的肩膀,明了的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们郾城见。”说完就不做半分停留,便转身飞快的走了。
刘千山看出陆珏要去郾城已成定局,也就不再多劝说什么,只是要求要一起同行。
只不过注定这个春节谁也过不好了。
做了去郾城的决定,用两天的时间做足准备。在临出发之前他去了一趟苏州,虽然没有进入陆家,还是留下了礼品,偷偷的看了一眼,便匆匆的向郾城出发了。
由苏州官道出发到边关郾城,最多二十天左右,却因为降雪走了将近一个月,才算是到了郾城。
到了郾城陆珏并没有着急去安定王府,而是悄悄在城内做了探查,第二天才去了安定王府。
对于突然出现的乔木南,在这个非常时期,赵传做了不予接见的决定。
而陆珏在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做过探查对边关情况已经有所了解的陆珏,倒是抱有前所未有的耐心,留了一句我明日再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