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能如何?顾此失彼,我总得选择一个胜算大的吧!”陆珏扶着榻桌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脸上浮起一抹戾然的冷笑:“杜大人明知道我已经骑虎难下,若是拖延办案,陛下会做何感想?”
“这?!”一瞬间杜文远终于明白了陆珏前后的意思,赶忙解释:“太子殿下误会,微臣……”
“所以,杜大人认为我该怎么做?”陆珏转身背对与他,转身那一刻,眼神暗淡了几分,低声说着更多像是自语:“我想要所有人都诸事顺平,可到头来还是逃不过权利的制衡。我能怎么做?唉,我现在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能做的只能是随波逐流!”
“六郎,宫里来……”周若水走进来,才看到站在那里的杜文远,停止脚步盈盈行礼:“杜大人!”
“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杜文远慌忙行礼。
“你来了。”再转过身来,温柔的笑意又重回了陆珏脸上,上前牵住她的手,侧身遮住站在那里的杜文远,凑到她的眉心处轻轻一啄。
周若水红着脸,凑近他,低声说着:“韦高差人来过了,不过人让我打发走了。我没有过硬回绝,只让他明日再来。”
“知道了,做的很好。”小声回应过后,陆珏捏了捏她的手指,声音提高了几分:“鲁寅,你去跟宫里的人说一声,让他在前厅稍后片刻,我与太子妃稍作更衣便去。”
“是!”门外的鲁寅应了一声,就离去了。
“那个,杜大人我……”陆珏刚说几个字,就被周若水打断了。
周若水:“六郎,你与杜大人先谈着,我去给你取午膳。”
“好!”自己那些事陆珏多少还是不希望周若水跟着烦心,也就没有挽留,目送她离去后。才冷下脸来继续说:“皇帝陛下的顾及,我心里清清楚楚,韦氏有多难诛除,我更是明白。可事怕有心人,我必须恪守为臣的本分,纵是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排忧解难!我想杜大人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杜文远的眼皮不由跳了跳,拱了拱手:“微臣醒得!太子殿下如果没什么吩咐,臣先告退了。”
“等等!”陆珏挑着眼眉,走到杜文远身旁,把手拍在他的肩上,手下的肩膀突地一颤。陆珏不由笑了笑:“杜大人何必紧张,你是父皇的特使,本太子不敢把你怎么样!”
“殿下,臣是……”杜文远没由来的心慌,赶紧解释。
陆珏把手指按在唇上,示意他禁声,小声说:“不必解释,却描越黑!有些话说的多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贫了!可是,我还是想提醒杜大人一句,良禽择木而栖,是聪明之举。可做的多了会招人厌恶。大人今日的地位得来不易,望自珍重!”没留给杜文远半分解释的时间,就冲着门外高声道:“夜风,送客!”
“是!”夜风应了一声,走了进来,把手一伸,向外邀请:“杜大人请!”
如此愣是让杜文远所想说的话都哽在咽喉,吐不出、咽不下,堵的十分难受。可让他现在立即以表心态,更是在挑战他的心里极限。
所以他强迫让自己平静下来,静静看了陆珏片刻,才抱拳请辞:“臣告退。”说完就一步三回头的走着。
他似乎在等着什么,可一直到他离开,陆珏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离去,越走越远。
“看来,陛下已经开始着手要除掉你了!”
直到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陆珏才回过神来。转过身,看向站在侧室门前的老王爷朱成治。
紧接着叹了一口气,邀请朱成治坐下后,才声色疲惫的说:“苗高掐其尖,我的锋芒太高威慑了他的皇权,则是他要除去我的理由!”
朱成治点了点头道:“所以说,刚刚杜文远说的不无道理,威胁过了,他的话你不能不考虑!”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担心陛下不会给足够的时间。”陆珏捏了捏手指,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透着深深的苍凉。
这些朱成治如何不知,他看着长大的侄子他怎么不了解。
深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坐到陆珏身边,用力握住他的手臂,十分认真的说:“皇帝陛下那里你放心,我这张老脸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我去为你说说争取些时间。”
“那样好吗?”陆珏没有抬头,直视着放在手臂上,苍老苍白的手,低声说:“老王爷洁身半世,别因为我招上麻烦,办法总会有的。与您招来麻烦,扰了清净,我心里过意不去!”
“可是,本王怎么能……”
“您心里想着我,便是我的造化。可我不能再给您添麻烦,我是一个煞星,离我太近都不会有好结果。还是让我少些罪恶吧!大不了我让出我手中的,调兵令牌以的自保。”
他心里更明白,让出兵权,无疑离死更进一步。
可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呢?
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