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们的话周若水不由得紧张起来,“六郎,言兄真的只是我兄长,你……”
陆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温和一笑打断她的话,给了她定心丸:“别担心,你知道有些事我与言兄不讲明白,这个结我们永远解不开。你应该不希望我们以后相互厌恶吧!放心好了,我们只是谈谈,不会有事的!”
周若水虽然害怕他们会起纷争,可也知道现在就算自己费尽了口舌,他们两个也一定不会听自己的,只好听话点点头;“好,你与言兄好好说,千万别伤了他的心。六郎要记得,他只是我的兄长!”
一再与自己讲的清楚,陆珏自然明白她讲此话是什么用意,握住她的手温柔一笑:“做了这么久的官,别的也许不懂人情世故我还是懂些,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好,那我走了。”见陆珏点了头,看了赵言一眼,才放心离去。
待周若水离去后,陆珏抬手做了邀请的姿势:“言兄请。”
“请。”待陆珏进入后才紧随后进去。
一入内却见陆珏站在柜台,向老板娘要了一壶热茶,提着走到附近的桌前坐了下来。
赵言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跟前刚要开口,却被陆珏抢了先。
“我身体不好,又走了这么久的路,现在有些不舒服,我们长话短说!你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我也会如实回答。”做官久了那身官气是遮掩不了的,不摆官架就不怒自威。
看到正襟危坐、一派正气的陆珏。赵言莫名生出几分畏惧,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已经想了许久既然自己与周若水没有缘分成为夫妻,就不如做好兄长的本分,为了周若水以后的幸福自己必然该做些什么。
赵言深吸一口气,掩住自己的恐惧,开口道:“我知道我只是周家一个微不足道的掌柜,小姐主子们的事不是我们能多管的。可二小姐与我有救命之恩,她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管。”说着向陆珏拱了拱手道:“如果有言过之处往大官人莫要与我计较。
陆珏起身还了一礼:“言兄严重了,在下没有别的长处,肚量还是有些的。可若是在下有什么言过之处,也希望言兄可以见谅。”刚刚与周若水相认,便几位自觉得夫唱妇随,随她唤起了言兄。
“官人不怪罪小人就已经千恩万谢了,哪里还敢于大人制气。”赵言苦笑一声,微微做了挣扎,才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有些事,不该是我一个外人询问的。可是我就是想知道,你推迟婚期数次,可是看惯了京城里的莺莺燕燕,对身份低微的二小姐心生厌恶。”
陆珏回道:“不是。”
赵言仔细分辨他的神情,真诚满满,看不出半分虚假!也许他做官时间久了很会骗人。赵言虽然还是不放心,还是接着问:“那么你这次来可是真心实意来迎娶二小姐的”
陆珏回道:“是”
闻言,赵言表现得十分激动,身子前倾逼近陆珏追问:“那好,我再问你,你心里哪怕一点也好,是否在乎过二小姐?”
然而陆珏并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垂下眼皮掩去眼中的自责,轻声道:“如果我说在乎,你会信吗。匆匆相处十几日,分别五载会有何感情。不过我只能跟你说一句,一种东西习惯了便不会觉察,因为人就是很奇怪,对习惯了的东西,只会认为习以为常,认为理所应当,可当你真的失去后才会察觉到它的珍贵。我有过这种感觉,那就是从大小姐口中得知水儿的死讯时。”
听明白他的话中的意思,知道他心中还是有周若水的。赵言却不知是欣喜,还是悲痛?看着陆珏的眼神一暗,重重地坐下来,颤着声音问:“你会好好对她吗?”
陆珏往他面前推了一杯茶,露出让他安心一笑:“她是我的娘子,我自全心全意对待!”
听了他说了这句话,赵言虽然还是有些许不放心,却是深信不疑。
“有好多事她虽然有意瞒我,我还是知晓的,小若骗你是不对,可你千万别怪她。她心地善良只是不想连累他人。我虽有心帮她,可有心无力、有力无权。她是谁你既然知道了,可有办法帮她?”
陆珏将赵言面前的茶杯双手端起来,递给他,待他接过后,语气坚定表明自己的坚定:“不管先前你对我有何误解、有何不满,我还是要谢谢你的直言相告。如你所说她的难言之隐我已然了解,自会想办法解决,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必须做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话是那么让人信服,赵言心中满怀安慰,心情瞬间明朗,还有心情喝茶,可刚喝了一口就忽然想到今日木贞所讲的话,忙提醒:“对了,老爷家的那个木夫人你可见过。”
他突然提到此人陆珏不由多想,目光迟疑的看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见过,怎么了吗?”
“这个女人不简单,虽然我不清楚她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她,她说有人要杀你,也许她与他们是一伙的。”
陆珏目光锐利的看向赵言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木夫人本事不小,真是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