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炎听项贞话语之中似乎另有所指,当下在飞退中加快了速度,摆脱了楚河的侵扰,看着项贞目露询问之色,项贞见状便也让楚河停下,然后开口道:“事情到了现在,整个岐鸣山已经沸沸扬扬,而且我相信不日便会有各方大人汇聚于此,想要平息,必须有一个说法,简单来说就是必须有人来承担,我们不妨各退一步,灵矿的事情就止于凤鸣宗,董中察以为如何?”
“灵矿的事情本就与天都山无关,你这所谓的各退一步不知从何说起?”董炎眯着眼道。
“真的吗?当初对查白的审讯乃是董中察亲至主持,在其交代后出李朗这个人后,我们便第一时间前去寻找,不过在找到李朗的时候却刚刚被人灭口,董中察说难道这是巧合吗?”
“哈哈,你总不至于认为是老夫杀人灭口吧?”
“当然不是,我已有证据证明这是凤鸣宗的凤临宵所为,不过李朗作为凤鸣宗之人,他们早不杀,晚不杀,为什么会在查白刚刚交代后才杀,只此一项,虽不能说明什么,但真要将其公之于众,我想很容易让人产生对董中察不利的联想,加上当初聚阳谷的事情,天都山休想置身事外了。”
“什么聚阳谷,你又在说什么?”董炎心中一沉,想到刚才项贞说闵敏和云龙都已经落入其手,心中更是忧虑起来。
“闵敏已经和盘托出。”项贞只是淡淡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董中察解决凤鸣宗,还我们清白,我放了闵敏和云龙,你们还是天都山的中级仙察,我们还是岐鸣山的初级仙察,在其他人到来以前,把眼下有关岐鸣山的事情平息。”项贞平静道。
董炎沉思片刻,开口道:“我怎么相信你?”
见董炎松口,项贞心中松了一口气,开口道:“都是明白人,在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董中察不需要相信我,凤鸣宗一旦灭亡,所有的事情便灰飞烟灭了。即便我手里还有些什么,没有了凤飞鸿,那也是死无对证,而且我相信,董中察手里必然也是有着对我们不利的证据,不然何以敢不闻不问便想要杀了两个初级仙察。”
董炎似乎还是有些犹豫,项贞见状继续道:“我们的情况想必董中察现在也应该有所了解,并不是传言那般因为实力不济被贬谪自此,相反,我三人是以考核第一的名次毕业,这次之所以会前往岐鸣山,乃是背负使命而来,前几任仙察失踪,学院可从未忘记,不然试炼之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申请下来,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与岐鸣山甚至天都山对抗,无非想解决前几任仙察失踪之事,求一个上升的捷径而已,何况楚河乃是明神宗嫡系弟子,要是我们死在这里,虽然可以解得一时之忧,但从长远来看,对董中察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离墨雪不再此处。”
董炎面色当即阴沉下来,冷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我们这次前来,只是想找到当初仙察失踪的原因,并借此功劳一步登天,灵矿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我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在上面,也无意以天都山抗衡。”
董炎闻言心中微松,项贞这个说法对现在的仙察来说算不得什么诛心之语,毕竟大家都是这样做的,都在往着更高处追求权势,心中警惕之意大减,但也不会这么简单的信了项贞的话,于是开口道:“除非我能见到闵敏和云龙,不然此事修提。”
“简单,明日午时,董中察带着凤飞鸿与凤临宵,我们在岐鸣山驻地静候,到时候自然可以见到闵敏和云龙,届时候当着整个岐鸣山所有人的面,只要董中察宣布是凤鸣宗擅自开采灵矿,并且因此灭了黑水谷,抢了商盟,更是不惜陷害我等,一切事情自然是了了。”
项贞说道这里,迟疑道:“不过?”
“不过什么?”
“虽然前辈贵为中级仙察,但也没有处置凤飞鸿的权利,若当众行事,难免授人以柄,如果前辈真的下定决心,还是要提前谋划才是,不然要是让凤飞鸿落入审裁院手里,为求自保,说不得会胡乱攀咬了。”
“哼,你想借刀杀人?小子,你想的未免太美了,你也休想在这里危言耸听,若你真有什么十足的证据,又何必在此多言,相反,就凭你们敢以下犯上,私囚中级仙察便是重罪一条。”董炎冷声道。
“凤飞鸿死了对谁最有利,我想董中察心里比我更清楚,反正言尽于此,董中察可以自己考虑,丑话说在前面,我虽然没有十足证据,但真相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只要说出来,顺利成章便能让人信服七八分,我相信岐鸣山很快就会热闹起来了,如果董中察不愿意息事宁人,执意要将事情闹大,那是非公论就交给其他人吧。”项贞毫不掩饰道。
董炎其实怕的就是这个,这也是他听到凤飞鸿说伏凤谷姬凤出现在岐鸣山的时候,便立即决定和凤飞鸿赶往岐鸣山,而且下定了决心要在其他人到来之前让一切尘埃落定。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但说无妨?”
“把楚河带入岐鸣山驻地,我会封闭岐鸣山阵法。”
项贞有些疑惑,开口道:“这是为何?”
“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已经想办法让那些人至少要在十日以后才会来到岐鸣山,邵轩当初为你和离墨雪种下血枷,而我已经从邵轩手里要的了血引,只要我想找到你和离墨雪,你们谁也跑不掉。”
项贞顿时明白过来,楚河被限制在岐鸣山,自己和楚河一旦被分开,就不可能是董炎的对手了,到时候一旦事情不对,他便可以各个击破,不过董炎永远想不到岐鸣山阵法内可是有着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