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如画从外面回来,手中拿一块绢子擦拭着案台,说着街上的动静,外面多了好多官兵在抓人呢,说有人打伤了好几个衙役,好像是敌国的细作混进来。
真的?如诗在旁边听见这话,凑过来问道:抓到没有?
要是抓到,我刚才就说抓到了。如画嗔怪的看她一眼,缩了缩头道:不过乱哄哄的官兵到处搜查,挺吓人的。
既然是细作混进京来了,官府当然要重视,可别把咱们的消息都透露出去了。如诗语气有些忧虑,细作通常让人联想到打仗,谁不想国泰民安呢?
玉相瑶正在看书,静静地听她们说了,并未表态,眼中是一片清澈的光,事情往往跟表面呈现的相反。
官兵抓人是真的,原因却不一定是抓捕什么细作,恐怕还有别的机密不能透露,她清楚地知道这些事,却无心透露给婢女们。
她们单纯且糊涂地活着也是一种幸福,知道得多了,迷茫和空虚就来了。
随后的几天,并未见玉嫣然出门,碍于她院中有客,玉相瑶也没有上门打扰,只知道大夫一天两次出入衡芜院,院中的下人们也殷勤的打扫,偶尔从门口走过,里面都能飘出熬制草药的味道,可见玉刘氏和玉嫣然对于这个柳智远是很照顾的。
想必是亲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彼此更惺惺相惜了吧,玉相瑶让如画将一盒山参送了过去,聊表自己一点心意。
如画送了山参回来,在玉相瑶身边欲言又止,脸上一阵阵的发红,玉相瑶有些惊讶,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发生了何事?
如画被她这么一问,更加羞赧,小声在她耳边道:小姐,奴婢刚才看到大小姐跟那个柳公子说到这她抿着嘴再也不肯说下去,脸色却如红云一般,仿佛要滴出水来。
玉相瑶感觉到不妙,加重了语气肃然道:你看到了什么?
看看到她们搂在一起了如画说完便转过身去,仿佛说这句话是一种羞耻。
玉相瑶一怔,这表兄妹难懂有私情?
这个想法一出,她立刻晃了晃头,沉声道:这种事,不许随便说。
如画当然知道厉害,立刻便禁了声。
天气渐渐回瑶,征兵也开始了,听闻荣将军被恢复了官职,大有重掌兵权的架势,玉相瑶心中有些急躁,让人打听了消息,得知他恢复官职一事正是楚晔当朝举荐的。
这天,剪影陪她在后院练习剑法心诀,她总是心不在焉,终于停住手,遥望宫墙的方向,幽幽道:剪影,你将荣府的事说给教主听,让他注意五皇子。
拣重要的说了,玉相瑶目送剪影离开,却没发现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狐疑地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