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她等这一天，很久了。所以，不必害怕，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她应得的。

包厢内，顾清泉端坐在包厢中间，双手合十，撑在下巴上，目光清冷地盯着顾稀玥看，“稀玥姐姐，知道清池最后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他不怕换心手术，即使成功率很低也没关系，因为有稀玥姐姐在，他不会死的。”

顾稀玥的双眼骤然睁大，眼泪飞快的溢满了眼眶。

顾清泉点点头，道：“可是稀玥姐姐，清池死了，你怎么没去陪葬呢，你可是他的御用陪护啊！”

“对不起……清池，对不起……”顾稀玥捂着脸，重重地跌在地上，哽咽得不能自己。

她不敢大声哭出来，生怕一旦放任情绪，就再也停不下来。

“道歉能换回人命么？顾稀玥，别装了，你杀许梦昵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清池的心脏受不受得了？”压着顾稀玥进入包厢的青年男生此时一把抓住顾稀玥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地按在地上。

“你哭什么哭？你给清池磕过一个头么？”青年男生说罢，朝着顾稀玥狠狠吐了口吐沫。

“对，磕头，磕。”其他人跟着叫嚷起来。

顾稀玥跪在地上，将头狠狠地砸向地面。

“咚！咚！咚！”

她的确该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足为过。

原本，在她入狱的那几天，顾清池是要接受换心手术的。原本，他有一线生机，哪怕会忍受万般痛苦，但至少，他可以期待会有能在阳光下奔跑的那一天！

可因为顾稀玥，顾清池连最后的希望都舍弃了。

顾稀玥的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额头渐渐磕出血来，混着泪水，流入了口腔，又涩又腥。

她紧咬住压根，将头越磕越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良久，顾清泉终于开了口，他将桌上的一瓶洋酒猛地推向顾稀玥。

“一口气喝了它。”顾清泉冷冷地注视着顾稀玥，就好像在看着，一条狗或者其他什么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