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龚副队的办公室,在他的指示下,将骨灰盒往办公桌一角,他脱掉风衣,给我泡了一杯咖啡,又给自己泡了一缸茶后,才开始说话。
而我也没有墨迹太多,先是没有固定目标和方向的说了几句,找到机会后,便顺着他的话,打听起了“幽灵旅社”案子的后续。
从表面上来看,幽灵旅社长达几年的血案,已经因为老屠夫的死,及老婆婆的主动坦白交代而终结。但实际上,这桩血案背后的隐情仍未结束,至少对于我来说,还没有结束。
李亮的真实身份,是幽灵旅社前身“安馨旅馆”连环血案凶手的亲弟弟,老夫妇的女儿,是唯一生还的第八个受害者。一出生,就和原生家庭断了所有联系的李亮,成长起来后,其养父母,在一个算命先生的“指点”下,抛弃他举家搬到了外省,另一边,治女心切的老夫妇,同样在一个老先生的传授下,学了一身害人本事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李亮。而除此之外,李亮也因为拜一个老手艺人为师,常年住在莲花巷深处,很少到外界走动,距离这一切的中心——幽灵旅社直线距离两百米不到。
看起来,这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一双或者多双手,在背后默默推动了这一切,将看似不相关的人和事,都罗织到了一起,最终发生了这桩凶杀案。
一件事情如果太过巧合,必然就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巧合。从警方的视角来看,李亮、其养父母、老夫妇三方,幕后直接或间接造成了这一切的人,即使不是同一个,至少也应该存在某种联系,所以即便案情已经大白,他们也没有道理,不对背后的隐情进行挖掘。
而对我来说,这些隐情,更是已经摆明了和泥人有关。此前,我怀疑泥人背后的势力,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在镇凶井底下,第一次“直面”泥人背后的势力后,我更加相信,真实情况是,他们也在寻找幽灵旅社幕后推手的踪迹,所以,我更加没有理由放弃。
在这方面,警方和我的立场相同,在我开口之前,龚副队长显然就已经做好了我会问起的准备,因而话一出口,他便没有太多保留的进行了回答。
其实也没有太多可以回答的。老夫妇的女儿,已经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治疗,老婆婆仍在收押,挖掘幕后推手,警方只能以老婆婆的供述做为突破口,但她该说都已经说了,所以进展不大,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丝毫进展。
“你朋友和他拜的那个师父,目前都已经去世,只能查到那个老人确实已经去世。至于他养父母那边,当初唆使他们抛弃养子,举家外迁的算命先生,只是偶然碰到的人,过后就没了任何联系,所以也无从查起。”
“倒是传授陈明强那些奇怪本事的老先生,我们也派人,按照他老伴刘芸供述的地址,去他们学艺的地方查过了,那是两间深山中的茅草屋,目前已经人去楼空,几近被荒草淹没。”
“由此我们推断,陈明强夫妇学成离开后,那地方就已经没了人,加上方圆将近十公里杳无人烟,无法进行走访,我们的人也是废了很大劲才找到的地方,所以基本上,线索已经全部断了,没有任何进展。”
将情况介绍完后,龚副队长看着我笑道:“我们知道,这些涉及到传统玄学的事情,常规的刑侦手段很难有所斩获,既然你也想找到,间接导致你朋友被害的人,那我们在这方面的立场就是一致的。”
“因为经费和人手的原因,我们无法一直将精力,放在这种本身已经宣告结案的事情上,告诉你这些,也不是赞成你走个人英雄主义,只是想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借助一些常规科学之外的力量。所以,有什么收获的话,希望你能和我们共享,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来,我们会酌情考虑。如果有突破性进展,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像孤身进入友邻旅社犯险这种事情,最好是不要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