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也有人背上麻袋也不像乞丐。第二次见到孟然，他给我的感觉依然深不可测，因为有他的存在，那辆满大街都是的吉利帝豪，在偌大的停车场一角，似乎也显得没有那么普通了。

但凡心智正常的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只开得起吉利帝豪的人。

“孟律师，好久不见。”虽然不想承认，但见到这个人的瞬间，我确实有一种淡淡的自惭形秽的感觉，同时忍不住在心中，拿他和我在双灵宗据点看到的“大公子”对比起来。

但是很快，我就放弃了，因为没有任何对比性。

仅从相貌来看，两人的英俊程度差不多，甚至客观来说，双灵宗“大公子”还要更帅一些，但要说到整体给人的感觉，两者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久吗？方先生。”孟然淡淡一笑，他笑起来，永远有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温文尔雅，光凭这一点，就不是高高在上，锋芒毕露的双灵宗“大公子”能够相比的。

最深的城府，就是让人根本感受不到城府。在这一点上，无论我，还是那个所谓的大公子，都还差得很远，也许一辈子都达不到，而在我看来，面前的孟然，就已经接近了那种境界。

“好吧，其实也没多久，但我却觉得很久了，恍如隔世的感觉。”知道这人并不在意繁文缛节、身份高低，层次的不同，也觉得了我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要是弄得严肃端庄，心有城府，反而成了拙劣的表演，我索性也干脆放轻松，懒得装了。

“本来该我事后去拜访你，但事情临时出现了一些变化，为防止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只好把你请过来了，结果没想到，最后又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才让你干等了一段时间，希望不要见怪。”

“不碍事，这会本来也该到了下班时间，我也正想找地方逛一逛来着，你正巧联系，反而帮我省去了考虑的时间。”

“你说话太让人舒服了，总是在为别人考虑。”我笑笑。这人之所以深不可测，最主要就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明明很不简单，但是却又散发着一种让人很舒服的魅力，就连说话也是如此。

而这种人，最恐怖的地方，正是在于能使人不知不觉放下警惕，即便明知道他不简单，也依然很难避免。

“习惯而已，做我这行，不仅需要为客户考虑，甚至经常需要完全从客户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才能得到更清晰的思维，久而久之，就养成这样的习惯了，你别见笑。”

“好吧，急匆匆被我拉过来，应该还没吃东西的吧，要不，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对于他这样的解释，我除了相信，并无第二个选择，于是换过了话头。

稍微考虑了两秒钟后，孟然笑着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