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一会后,我道:“那你直接帮我处理吧,资料方面,我也不知道你需要到什么程度,既然你能收集到,就干脆全部交给你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即将到来的事情面前,与其什么都疑神疑鬼,不如全权相信一次他,反正也不是多大的事,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
“行。那我们稍微多坐一下吧,我的助理等下会把委托书送过来,你和女孩只要签个字就行了。”孟然笑着点点头,看了我几秒钟后,又道:“不过方先生,我能问一下,那个女孩,为什么一定要从原来的家庭中完全脱离吗?”
“当然,我不是非要知道,你也不需要一定向我透露,有今天打人的行为发生,已经足够达到起诉的标准了。只是我觉得,我们在时间方面的空闲都不多,如果有今天以外的其它暴力行为,做为当事人,从家庭中完全脱离的依据的话,事情或许会办得更快一些,甚至有可能直接免去诉讼的流程。”
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孟然笑了笑,也没有再往下说了。
“最快,能有多快?”犹豫了一会后,我问。
“具体要视情况而定。”孟然并未作肯定的回答。
我想了想,道:“如果一些迫使她必须离开那个“家”的事情只是发生过,已经难以查证,或者无法查证,即使有证据,也不能公开呢?在这些前提下,有没有免去走诉讼流程的可能?”
“一般情况下,涉及到难以取证的家庭暴力事件,诉讼只是最后的手段,在庭外,还有很多协商解决的方法。一些事情如果确实发生过,且有一定证据,即使不方便在庭上公开,也可以作为协商的筹码,在实际操作中,存在大量这样的案例,所以我才那样问你。”孟然笑着解释。
“那如果我说,这样的事情有,而且足够判刑,过年之前,能不能帮我把事情解决?”轻吸了一口气,我又问。
孟然推了推眼镜,回答道:“性质极其恶劣的话,年前足够了。”
“好吧。”我点点头,沉默下来陷入了思考。
几分钟后,终于还是替女孩,做出了这个决定:“我可以告诉你,但事情你听完,心里有个数,然后帮我去办就行了,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最终走上法庭,这事也不会成为证据。”
见我说得认真,孟然也将笑容收起,点头答应。
我淡淡一笑,心里逐渐生起寒意:“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从小失去了父母的女孩,在完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迫怀上她那个禽兽不如的大伯的孩子,前些天才刚刚堕的胎,这事算是极其恶劣了吧?”
孟然怔了怔,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大伯家长大的女孩黑暗曲折的成长往事,在一间私房菜馆的小包房里,向两个大男人赤裸裸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