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心里的一些东西开始崩塌。

我实在无法相信，从小就开始尊敬的一个长者，竟然会是双灵宗的长老，有着我完全不知道的另一面。

不敢置信，但除了这个，根本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前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再开口，我心里已是一片死灰。

双灵宗，是一伙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贼人、邪修，我根本无法把这群人的形象，和深居简出，大半辈子都在清修的老前辈联系起来。

这实在太可怕了。

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老前辈还是没有说话，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前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我看来，这是露出了真实面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反应，不禁开始变得焦急。

回答我，哪怕是随便编个理由，我也会相信，往后，你仍然还是那个值得尊敬的老人。

“看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然而老前辈听不到我的心声，又沉默片刻后，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前辈！”我再次将问题重复了一遍，甚至开始有些崩溃。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老前辈摇头叹息，“明知道这时候，说这些只是徒劳，又何必再问。”

“所以……你是承认了？”我最后一丝幻想开始破灭。

“千人千面，心中既所想，眼前既所见。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还以为我看到的，是一个泥做的假人，命是自己的，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老前辈又是一声叹息。

前一句话，无疑彻底粉碎了我最后的希望，所以后面一句说的什么，我已经不关心了。

“老陈头临终前把你托负给了我，说你是惹事精，将来肯定闯祸不断，托我在关键的时候帮你一把，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做傻事，这也是来找你的原因。”老前辈向来话少，随着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也变得更加简洁。

刹那之间，老头子留下的本来就不多的东西，变得消失殆尽。

老前辈的真实身份，是双灵宗黄长老，立场上，我们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对立面。

“就这样？”深吸一口气，从不断下坠的深渊脱离，我说不清是想笑，还是感到悲哀。

“我知道你想打开那口井，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老前辈，哦不，黄长老道：“因为这会让你没命，我不能让老陈头唯一的亲人走上死路。”

“如果我坚持要这样做呢？”我冷冷一笑，面如死灰，既是在嘲笑他，也是在自嘲。

黄长老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你走吧，前辈，我想，我已经不需要你来操心。”从他的神态中，我已经读出，虽然身为双灵宗长老，但如果我坚持，他也不会出手阻止，至少这次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