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他！毁灭他！”

根本来不及分辨所在是什么地方，如同兽吼的咆哮声，便占据了我整个脑海，刚刚凝聚起的几分意识，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节节败退。

“毁灭他！毁灭他！”

这一次，不再是那个疯狂的声音在耳旁炸响，而是我自己在大喊。

最害怕的东西不幸成为事实。在这个咆哮声的疯狂催促下，我终于丧失了最后的理智，张口喊出这几个字，便是被其驱使，沦为奴隶的开始。

“对！毁灭他！毁灭他！”

果不其然，在我喊出这几个字的瞬间，那个声音变得更加亢奋了，甚至，我好像还看到了一张极其疯狂的笑脸。

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的话，便会发现，那歇斯底里的疯狂笑容，其实出自我的脸。

“毁灭他！毁灭他！”然而我注定发现不了，在笑的其实是我自己，然而更加可悲的是，我此时仍然拥有意识，而且还很清醒，只是无法控制自己。

——说无法自控，为自己感到悲哀，其实也不对。因为这一刻的我，根本没有这些想法，有的，只是将一切狠狠摧毁的念头，只有毁灭，能给我带来快感。

“毁灭他！毁灭他！”很快，我便不再满足于，仅仅只是疯狂的叫喊，这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血液里钻，在骨髓里咬。

只有毁灭，能让我感到酣畅淋漓，必须真正的毁灭！

“毁灭他！毁灭他！”当压抑到达一定程度后，我终于再也隐忍不住，大吼一声站了起来。

站起来这瞬间，我才发现，原来旁边，一直有个人在看我。

甚至连这人是男是女，长啥样，都来不及分辨，更没有耐心去分辨，我吼叫着直接扑了上去，如同发狂的野兽，只想将其撕碎。

“你干什么！我是你啊！你要把你自己杀了吗！”这人大概没料到我会直接动手，被我放倒骑在身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黑暗之中，我看到，他果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穿着，一样的伤口，甚至一样的狼狈。

“嘿嘿毁灭他！毁灭他！”我阴恻恻的笑了笑，抓起他的一只手，狠狠一掰，一扯。

伴随着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整只右手，被我生生掰断拆了下来。

“你疯了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来和你共渡难关的，我们是一个整体，杀了我，你也会死！”鲜血喷溅而出，瞬间流了一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剧痛之下，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毁灭他！毁灭他！杀了你！杀了你！”对于此时的我来说，刺鼻的血腥味，是一种诱人的气息，堪比神仙佳酿，咧嘴一笑，喉头动了动，将鲜血直流的断手凑到嘴边，开始吸了起来。

“停下啊你喝的是人血，而且是自己的血，不能这样啊否则必死无疑……”看我竟然开始饮血，这人顿时变得惊恐至极，完全顾不上断手的痛苦了，抽出另一只手，想抢掉我手里的他的手。

“嘿嘿毁，太好喝了，灭！毁灭！毁灭！”顷刻之间，断手便已经吸不出血，正意犹未尽，见他又主动把另一只手递了过来，我当即也不客气，丢掉断手，抓住他好的这一只如法炮制，又是狠狠一掰！

“啊！痛死我了！救命！救命！”又是一只手被掰断，这人的惨叫中，已经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