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秦凛看向她的目光，姜笙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那双不含丝毫杂质的清澈双眸中盛满了不解和震惊，仿佛在无声质问他：秦凛，你什么意思？

秦凛视若无睹，温和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似乎在问：你愿不愿意？

那态度，仿佛姜笙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货物。

松开了拽着他衣角的手，姜笙后退了一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飞快地低下了头，不想让秦凛看到她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她这个样子在张志林看来就是无声的抵抗。

“小可爱，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跟我走的话，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就放你一条生路，跟着他的话……”

张志林的意思不言而喻，但姜笙却不为所动，这让张志林有种被拂了面子的愤怒。

他盯了姜笙半晌，忽然冷哼一声：“君子不强人所难，既然秦总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

说完，他也不再多做停留。

不过这个小小的风波，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秦凛平静地朝姜笙招手：“过来。”

姜笙没有动。

秦凛走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和地笑了：“在生气？抱歉，我早该想到，你这么乖的女孩，是不可能愿意跟着那样的人的。”

在用行动告诉她他随时可能丢弃她后，他又轻易地给她道了歉。若换做是她人，定会感念他的恩德。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个人，真是将“打狗棒法”玩儿得炉火纯青。但姜笙心里已经气得想立马将拳头朝他脸上招呼。她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实在是一个出众的人，有足够欺骗小姑娘的绝佳相貌，气质清隽儒雅，事业有成，该是许多人眼中的乘龙快婿。

姜笙实在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糟老头子，注孤生！他总能在她沾沾自喜以为已经得到了他信任的时候给她当头一棒。

反复地给自己做了心里准备，她缓缓地朝秦凛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我不生气，先生，我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间。”

她的语气是那么平静，听不出半分压抑的愤怒。

秦凛并不拆穿她的借口，道：“去吧。”

姜笙跟在店员后面，走向洗手间的方向，而秦凛则上了楼，准备在包厢里等她。等秦凛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时，姜笙才放慢了脚步。

她要去洗手间冷静一下。

洗了个冷水脸，她看着镜子中鼻头通红的自己。

即便是这张脸已经足够让人痴迷，也已经让他对她的好感度达到了70，但一个月过去了，这个好感度却雷打不动，半点都没有变化。

今天这事，更让姜笙意识到，她现在在秦凛眼里，不过是个精致的玩具，他偶尔来了兴致就把玩具翻出来擦拭干净，但在利益和她之间，他能毫不犹豫将她弃如敝履。

“少女别生气啊，黑心莲不行，就换绿茶婊嘛，不管是花还是茶，能让人喜欢就是好东西呢。”系统的声音又跳了出来。

对了，还有这个时不时就冒出来找存在感的系统。平时问啥啥不说，吐槽倒是第一名。

“闭嘴，真烦人。”

“啧。”

“···”

和系统拌了两句嘴，姜笙心情倒是好些了。她上辈子就知道秦凛本就是这么个人，现在生什么气呢。四年，她还有四年时间，足够她拿下他了，至于四年后嘛——

“姜笙！”一道尖叫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