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姜笙身边，跟她并排站在一起。

“天台果然是每个坏孩子都青睐的地方，这里的景色确实不一样。”秦凛说。

姜笙侧头看他向秦凛。她双眸清澈，笑意浅浅，只是脸色比起平常更加苍白了些，鼻头也被冻得有些发红。

“你来啦，先生。”她道。

秦凛顺了顺姜笙的头发，触及她冰冷的脸颊，于是脱下外套披在姜笙身上，又将原本围在姜笙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换上自己的围巾，将她从脖子包到嘴巴，遮了个严严实实。

替姜笙整理好衣服，秦凛状似感慨了句：“天台风景虽好，就是没有暖气。我再晚来一会儿，你的鼻子怕是都要被冻掉了。”

被围巾遮住了嘴巴，姜笙瓮声瓮气道：“才不会呢，那多丑啊。”

说着，又牵了秦凛的手，开始往回走，嘴里絮絮叨叨：“这里这么冷，咱们还是去有暖气的地方吧，免得你感冒了，小李哥哥还得来埋怨我。说什么‘工作又堆起来了’，‘总裁怎么能感冒’，‘又得监督总裁吃药了’之类的，多烦人啊。”

“小李···哥哥？”秦凛眯着眼睛看姜笙。

姜笙脚步一顿，解释道：“就是你的秘书小李啊，林叔不在，这几天不都是他来接我上下学嘛。你总是称呼他‘小李’，我也不知道他全名。总不能也跟你一样叫他‘小李’吧，那多不礼貌啊。”

“他常常跟你抱怨？”

“这倒也不是，就回家途中，偶尔聊几句天。”

姜笙偷偷打量秦凛的神色，也没见他有什么异样，于是又说：“他偶尔会吐槽一下他又加班了，最近有个项目又遇到困难了，公司有个叫‘陈姐’的人最爱说八卦了···嗯？先生，你怎么不走了？”

“天台风这么大，你小嘴这么巴拉巴拉地，也不怕冷风都钻进嗓子眼儿，明天说不出话来。”

姜笙小嘴一闭，乖巧讨饶。末了，又试探性地问一句：“先生，你以前也是坏孩子吗？”

秦凛目光幽深，注视着姜笙，半晌不说话。直把姜笙看得发毛，正要补救，又听他说——

“也谈不上多坏，目无法纪、肆意妄为罢了。”

是啊，16岁的秦凛，可不是目无法纪、肆意妄为嘛。

姜笙笑了笑，踏过门槛，正要下楼，忽然身子一软，向前栽倒，秦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早在秦凛来之前，她就完全脱离了“秦凛”。

但切换角色极耗精力，尤其当那个角色无法掌控时，就更加困难。像是经历了一场跋山涉水的野营，身心俱疲。

她刚刚站在冷风中，四肢都被冻得僵硬，倒是没有太大感觉，这会儿骤然来到温暖的地方，身体一松，再也没撑住。

她半靠在秦凛的怀里，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你，先生。”

秦凛盯着她看了片刻，道：“恭喜你，小女孩，你又要进医院了。”

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接受这个结果并不艰难，但姜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口气。

她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这会儿又要进去了。自从有了这个破系统之后，她进医院的次数就频繁增加。

这系统，它就是个不祥之物。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