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秦凛卧室的抽屉里，关于姜笙的资料又多了厚厚的一沓。

——

夜里，姜笙又从梦中惊醒了。

这几天，她总是梦见秦凛，确切的说，是梦见秦凛的记忆。那些画面在她一次次的梦境中越发清晰。她置身于梦境，仿佛自己就成了他。她感受到他的孤独和彷徨、愤怒和绝望。

她轻轻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翻过身，想继续睡，但她意识无比清楚，全无睡意。于是她打开壁灯，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用黑色的钢笔在本子上记录。她要将那些梦境和那些感受都写下来。

她以为将这些东西记录下来，内心的情绪会逐渐平复，但她写着写着，觉得心中压抑又悲伤。她甚至有点分不清楚，这是她的感情还是“秦凛”的感情。

“系统？”姜笙试探性地用意识喊了一句。

没反应。

“系统！”她重复。

“我亲爱的美少女战士啊，你大晚上不睡觉，是想邂逅你的夜礼服假面吗？”

系统最近变成了老动漫迷，前段时间在看《网球王子》，这就又迷上《美少女战士》了。

“系统，我睡不着。”

“你找我也没有用啊，我又不睡觉。”

“那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在干嘛？”

“追剧。”

“白天的时候呢？”

“看戏。”

看谁的戏？

姜笙不想知道。她将笔记本合上，放在床头，又将灯光调得暗了些。然后缩进被窝里，闭着眼睛和系统聊天。

“系统，你会唱摇篮曲吗？”

它不会，会也不会告诉你。

“以前我妈发酒疯，抄起东西就打我，有时候是个杯子，有时候，是个瓶子。我被打得狠了，痛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我姐姐就给我唱摇篮曲，唱着唱着，我就睡着了。

有一次睡得太死，睡了一天一夜，她们发现我的时候，我枕头上全是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头破了条口子。

我差一点，就醒不过来了······”

寂静的夜里，昏黄的灯光中，姜笙的声音轻轻响起，她像在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说着自己的故事。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姜笙渐渐地，就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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