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凛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带进怀里，抱在床边坐好。

这个小女孩，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装可怜。

但他意外地，并不反感。

这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眼见小女孩根本无法拾掇自己，秦凛让她请一天假。

但立志要做一个好学生的姜笙怎么可能轻易请假，这可能会降低秦凛对她的好感度，于是她果断拒绝了秦凛的提议：“先生，半期考试临近了，可请不得假。”

听听，这还是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功课太简单不想上学的女孩吗？

不过秦凛十分欣慰，好女孩就应该认真学习。

他心情颇好地亲自送姜笙去了学校。

姜笙下了车，挥手告别了秦凛，慢吞吞地走到教室。

今天仿佛是个什么大日子，课间十分热闹，高二一班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就连平时比较内向的同桌蒋思雨都忍不住问姜笙：“姜笙，你刷微博了吗？”

姜笙手撑着下巴，打着瞌睡，迷迷糊糊也不知天南地北：“嗯？”

蒋思雨凑在姜笙耳边，悄悄说：“听说昨天晚上，就在我们b市临近郊区的一家宾馆，发生了一起非常恶劣的直播犯罪。凶手竟然将无辜女孩骗去做无耻的xx直播，你是没看到那些图片，太惨了。凶手简直不是人！”

郊区、宾馆、直播，姜笙一下清醒了几分。她脑中快速闪过了一个毫无生气的女孩，还有纪清歌满是伤痕的身体。

“昨晚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不管她身体好没好，心里恐怕再也不会好了。她这辈子，怕是毁了。”

蒋思雨其实还知道更多的细节，都是网上那些人披露出来的。譬如受害的那个女孩再也无法生育了，譬如凶手是个h国人。

她憎恶凶手，恨不得他们去死，也同情受害的人，但是这有什么用。他们的力量弱小而卑微，他们什么也不能改变，只能在茶余饭后将这事当做谈资，然后在嘴上做一个正义的使者。

和凶手同样可恶的还有那些观看直播的人。那些围观的人，无作为的人，求资源的人，通通与强x犯无异。

“要我说呀，一个巴掌拍不响，哪个正经的女孩子会跟那样的人混在一起？别的女孩都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她出了事？”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全场的人都安静了。

他们对说话的人怒目而视，开始群起而攻之。

“我说狗子，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这就是受害者有罪论！我下雨天给大叔撑伞是我的错吗？我穿裙子是我的错吗？我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我会呼吸是不是也是我的错？”

“生而为人，我真的很抱歉呢！”

“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和我做朋友，我怕有一天会被人指着鼻子说和一个凶手做朋友！”

这位叫狗子的同学，眼看自己引起了公愤，连连求饶：“对不起啊，大家，我就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你们别当真啊！”

他这话非但没有取得原谅，反而让人更加气愤。

什么叫开玩笑？这样的事情也可以拿来开玩笑吗？

有个高大的男生甚至愤怒得冲过去拎起狗子的衣领，拳头高高举起，要不是上课铃响了，这拳头就要狠狠地落在狗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