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源宾馆的事情，随着警察的到来而暂时告一段落。只是警察同志表示这个案件情节恶劣，在场的几个人都需要留下来做笔录。秦凛和警察交涉了几句，警察同意暂缓做笔录。

看着秦凛三人离去的背影，小警察不解地问顶头上司：“头，那人是谁呀，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怕······哎哟！”

市公安局临西区分局刑警大队第二支队队长刘国安敲了小警察一闷棍，不耐烦地抽了几口烟：“不该问的别问，当心你的小命。”

这案子已经够烦了，还他么碰上了那尊煞神，真倒霉！

他就不该跟人换班！

——

姜笙三人在出了宾馆后，径直上了车，开车的是姜笙之前没有见过的司机。车子一路向市中心驶去，在市二院门口停了下来。

姜笙扶着纪清歌进了医院，办了手续，安置纪清歌住下来，临走前，还给纪清歌接好开水，叮嘱她配合医生，好好休息。

等所有事情都忙完，姜笙和秦凛回到别墅已经接近凌晨。姜笙窝在秦凛怀里睡着了。她蜷成小小的一团，秦凛的外套将她完全罩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像一只刚被主人捡回家的小兔子。

秦凛叫了她一声，她没醒，于是秦凛将她抱回她自己的卧室，正要将她放下来，却被她紧紧搂住了脖子。

“放开，姜笙。”秦凛眉头微蹙，语气不容置疑。

姜笙嘤咛了一声，没有放开，反而搂得更紧。

“今夜夜色甚好，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你今天又胆大包天惹出了什么样的麻烦。”

他语气温和，听不出半分要秋后算账的意思，却让姜笙身子一颤，装作要翻身，放开了秦凛。他靠近姜笙耳边，语气温柔又缱绻：“乖女孩。”

秦凛将房间里的暖气调到一个适宜的温度，关上了房门。走出房间，他揉了揉额头，觉得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本身已经加班到很晚，又为了小女孩的事匆匆赶去。

他本可以派人去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你得亲自去找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上次得知这个女孩被张志林绑走的时候，他也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赶去救她。

他不太明白，这个小女孩不过只是一只乖巧听话又讨人喜欢的宠物罢了，就算是遇到了危险，受了欺负，派个信得过的人去处理也就行了，何至于事事亲力亲为。

也许是她的相貌气质太合她的心意了，也许是那句“先生，我希望您能长命百岁，永乐安康”，也许是她太乖太会讨人欢心了，她在他的心中总归还是有了些不同。

他觉得这种“不同”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他的生命里也不允许有脱离掌控的存在。于是，他开始减少见她的次数，但这种距离并没有让那种“不同”变淡，反而让他对这个女孩越来越好奇。

是的，好奇。好奇这个女孩怎么可以有那么漂亮的眼睛，好奇她怎么那么乖那么听话，好奇她耍小心思怎么就不会像以前那些女孩那样惹人厌烦，好奇她的勇气和善良，好奇······

他对她好奇了，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开始。

秦凛站在浴室喷头下，第一次脑子里想的不是工作而是其他事情。

“咔哒——”

细微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看了一眼浴室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了。

他没太在意，但余光不经意间总会瞟过去。他恍然间，似乎看到有什么白色的东西飘了过去。他盯着门缝，多看了几眼。

忽然，门缝里出现了一只人的眼睛！

那眼睛又黑又亮，刹那间，又从一只变成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