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忙吧。她先开口。
闻鹤笑了一下,心情不爽,撵我做什么?
她抬眸,柔唇微弄,我看起来心情不好么?
闻鹤挑眉,不是看起来,是本来就是。然后道:我留下吃饭。
官孑岷出了事,苏榆每天都在想办法挖掘他的财产,你还是过去多盯着点吧。
闻鹤看了看她,也行。
客厅里安静下来了。
没多会儿,听到前院的车声,夜凉以为是闻鹤去而复返。
但等了一会儿,没人直接开门进来,而是听到了敲门声。
宋阿姨从餐厅出来去开了门。
隐约听到一声梵先生?
夜凉微微蹙眉。
果然,梵肖政从外面走进来,径直进了客厅。
她姿势微变,语气也跟在机场外如出一辙,梵先生这时候不应该去庆功?
梵肖政没接她的话,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嗓音温沉,脚怎么了?
机场的车上他就发现了她穿的拖鞋,所以也没强制她下来换车跟他一起。
小伤。她淡淡的回。
梵肖政在旁边沙发坐下的时候,夜凉往旁边挪了一点。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峰微蹙,干脆朝她那边挪了一截。
然后她继续往旁边腾位置。
这样重复了三四次,梵肖政才定定的看着她,在她准备直接起身换个地方的时候伸手想握她手臂。
结果夜凉抬手直接躲掉了,反应很大。
空气一下子变得僵持。
我出去了多少天,就有多少个夜晚没怎么睡,不能好好说说话?梵肖政先打破沉默。
她转眼看了他,倒是笑了一下,那梵先生确实辛苦,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梵太太估计在家等急了,最不济,那个战利品不是更有新鲜感?
男人薄唇微凉,一回来非得说话惹人生气?
夜凉看着他,几分笑几分凉。
彼此距离算是很近,机场的时候她没留意看,这会儿才觉得他似乎瘦了一圈,五官棱角越发冷峭,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整个人能感觉到风尘仆仆的疲惫。
但谁又不累呢?
她最终是挪开了视线,梵先生有多久没睡好觉,我就有多久没休息好,所以没精力招待你,请回吧。
一旁的男人没动静。
既没有起身走人,也没有多发一语,就那么盯着她。
夜凉向来受不了他的视线,再一次准备起身离开。
这一次,他并没有拦着她,只是她脚趾没办法用力,所以走得很慢,越想走得快,就越慢。
宋阿姨从厨房出来,大小姐,可以开饭了!
然后笑着看了梵肖政,梵先生也在这儿吃吧?大小姐为了你的事,最近吃不好睡不着,今天我特意多做了饭菜,都能好好吃一顿!
夜凉打断了她,您去把伏城叫下来吧,梵先生回他自己家吃。
宋阿姨愣了一下,然后才发觉两人气氛不太对。
只得讪讪的笑了一下,擦着手点点头,哦,好!
她走进餐厅的时候,听到身后男人接电话的声音。
喂了一声,之后静默。
但也听到了他从客厅出来,径直往玄关的声音。
接着传来门板闭合的声音。
梅书让在车上等他,接到人之后看了看他,要不回去换身衣服?
男人靠着座椅一小会儿,然后在车里找烟,大概是想抽来醒神。
没有。梅书让道:盛安安不喜欢,我都快戒了。
梵肖政可能是觉得稀奇,抬眸看向他,而后扯了一下嘴角,才又靠了回去。
议政厅那边一帮人等着,监察委和审察部的人都在,你确定不过去?
男人眸子微睨,你看我很有精力?
梅书让挑眉,看出来了,很疲惫,眼眶里都能种沧桑了。
那怎么办?官孑岷这事闹得整个界都人心惶惶的,一帮人是想动他又怕动他。
梵肖政闭了眼,谁起的头谁继续,头都起了,按部就班很难?
梅书让看了他,无阔没告诉你?
男人依旧闭着眼,没搭腔。
驾驶位上的梅书让才继续道:小结巴起的头,弄得满城风雨,为了救你,把官孑岷困在山上到现在没动过身。
听到这里,梵肖政才忽然睁开眼,眸子一寸寸的暗了下去。
然后突然问:她脚怎么伤的?
梅书让挑眉,具体的不太清楚,我最近也很忙,不过,好像是车子撞了一下。
末了,听到梵肖政冷不丁的又问:今天周几?
周三啊。
他刚刚听她让宋阿姨上楼叫伏城下来吃饭,这个时间,孩子应该在放学路上的。
可伏城没上学。
她的性子,没什么大的隐患,不会让孩子请假。
自己也说了,她最近同样没休息好。
所以,她脚上的伤,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惹祸上身。
越是理清这些,梵肖政脸色越发的沉。
然后梅书让听他忽然沉着声改了主意,去议政厅。
他是乐见其成,不过也道:饭还是可以先吃的。反正他们在我那儿堵着也不是第一天了。
梵肖政薄唇微弄,几分不悦,你就让他们堵着?
梅书让觉得冤,不然呢?我提刀上倾城山跟官孑岷打一架?他的事多负责你比我清楚。
后座的男人冷声丢了一句:你还不如个女人。
说的是小结巴,梅书让知道。
嘿!他不乐意了,好像你比她强?不也是她在这边曲线救国?要不然你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