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公爵尚且不是对方一合之将,她自然知道仅凭自己是无法解救程刚的,唯有以理服人。
“施主快快请起!”
“若连大师都不能为我做主,我便一死了之!”
“施主,肉身受之父母,可万万不可践踏。”
“我不管,若是今日不能带走程刚,我也不走了!”陈圆圆一副生杀悉听尊便的神情。
见此,不论是净心大师还是大耳和尚都大感意外,若是陈圆圆用强也便罢了,她如此胡闹下去确实令二人难以收场。
而且,二人德高望重,自然不屑对小辈出手。
还有,他们还要照顾到天音寺的声誉。
“师兄,这乃是你莲宗的事情,我本不当过问,但是事关我天音寺清誉,若让女施主如此逗留下去唯恐引起非议,还希望你能够妥善处置。”净心大师警醒道。
大耳和尚的辈分远在净心大师之上,虽然他们同为一宗之主,但若真的在大是大非面前,大耳和尚可一点都不糊涂,因此他也只是提醒。
“这……本座好不易收一个徒弟,怎么还有人千阻百挠。”
“你是说,你将此子收归门下?”净心大师惊奇道。
他不免重新打量程刚。
“此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净心大师暗自腹诽,天下人都要抢破头做他的门生,而现在大耳和尚竟然‘抢回来’一个弟子,而且还被人追上门来,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种事情也唯有了空大师才能做得出!
“本座看他顺眼。”
“如此简单?”
“出家人一向如此,这就是佛缘吧,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认定他是我要寻找的人。”
“数百年来,你都没有遇到一个让你动心的人,这个小辈……”净心大师呸呸嘴称奇不已。
‘这老和尚人畜无害的样子,竟然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陈圆圆暗自心惊。
“此人在天音寺辈分极高,和眼前的这名僧人都是一宗之主,修为在整个帝国怕都是最为顶尖的存在,他若是坚持不放人,我还真的奈何不了对方;只是,我真的要放弃程刚吗?我如何舍得,今日一别,何年何月再相见?”
“既然是了空师兄认定的人,老衲就厚颜劝说这位姑娘。”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劝我放弃,休想!”陈圆圆先声夺人道。
“女施主是聪明人,了空师兄乃是我天音寺不世出的高人,能够被他看上,是这小子这辈子的福缘,天下英才何止千万,却没有一人能够入他的法眼,若日后程施主能够得到了空师兄的指教,在修为上必定精进神速,这乃是他的造化,如果你真的爱他,真心对他好的话,就应该放过他,让他接受属于自己的未来。”
“狗屁佛理,本姑娘不懂,不必拿这些大道理搪塞我,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陈圆圆将净心大师骂了个狗血喷头。
“施主冷静,气大伤身……”
净心大师擦了一把脸上喷溅的吐沫,望向大耳和尚尽是无奈之色。
“看来,我帮不上什么了,师兄好自为之,我们走!”
净心大师一掩尴尬,率领弟子灰溜溜地走了。
硕大的庭院空余程刚、陈圆圆和大耳和尚三人。
程刚似已入定,对外界的一切全然无察。
而陈圆圆和大耳和尚则四目相对,二人久久无言。
“女娃,本座奉劝你就此放弃,不要自讨无趣,莫说是惊动了净心,就算是闹到宗主那里,也没有人奈何得了本座。”
“有强权,没公理,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天音寺仗势欺人,实在罪该万死!”
“小娃,你说什么,你可以骂本座,却不可向我天音寺泼脏水。”大耳和尚也是急了。
“我不但要泼脏水,我还要找一百个说书的先生,每日在帝都繁华地带说唱,将天音寺仗势欺人的事情每天说他个三百遍,看你天音寺最后如何收场。”
“小女娃,你这招真的够毒的。”大耳和尚也犯难了,心里直返嘀咕,‘这女娃真的不好对付,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该如何是好’?
大耳和尚望着程刚锃亮的光头,眼前突然一亮,说道:“程刚既然已经剃度,他便是我的弟子,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陈圆圆不甘示弱,一指程刚,脆声说道:“可惜你还有一半没有完成剃度,剃度的一半属于天音寺,没有剃度的一半还是身在红尘,所以你要将他的另一半留给我。”
“小娃娃,你竟强词夺理!”一时间,大耳和尚竟无言以对。
没想到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方才为了尽快完成剃度,没想到误了自己。
他狠狠地一拍光头。
“强词夺理的是你,无理取闹的也是你,你强行掳走程刚便罢,居然妄图蛊惑其心志,让他拜你为师,简直不配为人师表!”
“你居然暗讽本座!”
“这已经算是对你的赞美了。”
“你……”
“或许,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化解这种局面。”大耳和尚缓和下语气,他意识到这样争执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可以看得出陈圆圆是真的深爱程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还有,若是让程刚在极短的时间内斩断尘缘,只怕会适得其反,因此他才有了一丝松动。
这也让陈圆圆看到了转机。
“何解,说来听听!”陈圆圆蹲坐在地面上,她吵也吵累了,闹也闹累了,尤其是程刚突然决意遁入空门,简直是伤透了她的心。
“既然他已经半只脚跨入了佛门,也唯有如此才最为公道。”大耳和尚似乎有了定论。
“愿闻其详!”
“程刚已经完成一半剃度,因此,白天他是属于本座的,作为师尊,我要传授他功法,让他尽快成长起来,你如此深爱他,相信这也是你想看到的。”
见陈圆圆没有反驳,大耳和尚继续道:“至于晚上,他便是你的人了,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动他……”
“老和尚,你管的够宽的!”
“这是本座的底线,将来你会明白,本座如此作为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程刚的未来,你眼前的程刚,早已不是程刚。”大耳和尚一脸肃穆说道。
“故作高深!”陈圆圆气骂。
“你说过,眼前的程刚,早已不是程刚,就算你将他的另一半让与我,可是他的心早已不在了,让我守着一具躯壳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倒是本座没有想过的,是我疏忽了。”
大耳和尚眼前精光一亮,说道:“有了!”
“其实对你这个小娃娃本座也甚是喜爱,做事有原则,不会始乱终弃,自己认定的,即使天下人阻挡也要去达成,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般的已经很少了!”
“你想说什么?”
“本座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你不想离开他,不如一起拜入我莲宗门下,我是看你根基扎实,且灵根已成,是个可造之材,否则一般的糟粕弟子本座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天音寺可以收女弟子?”陈圆圆惊诧道。
“他人不可,但在本座这里却可以开一个先例,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如此令人生厌,而我居然还要做你的弟子?”陈圆圆一脸不情愿。
“三年以后你会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我……”陈圆圆陷入了犹豫。
成为大耳和尚的亲传弟子的确百利无一害,如此一来不仅摆脱了杜家的纠缠,更可借机精进修为,还有让她时刻挂心的程刚,这样自己就可以每天看到他,照顾他!
“既然你没有拒绝,本座就自认为你已经默许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宗的第二个真传弟子,法号,慧仁。”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每个法号都有自己的寓意,慢慢你会喜欢上这个名字的!”
“没想到今日好事成双,居然又收了一个好徒弟,从即日起,我莲宗也要变得热闹起来了。”大耳和尚难掩内心喜悦,发出开怀大笑。
言罢,他破空而去。
“程刚,你怎么样?”
陈圆圆扑了上去,然而程刚就像一尊雕像,任她如何呼唤都无动于衷。
“程刚,你醒醒!”
“他正在参悟,已经到了破境的紧要关头,你如果不想他走火入魔,最好不要去惊扰他。”陈圆圆耳畔响起大耳和尚的声音。
闻言,她先是一呆,果然不在打扰程刚静修。
“还有你,本座可以看得出你也到了破境的临界点,本座一向清贫,第一日拜师竟没有拿的出手的见面礼送给你们,这就当是送给你的机缘吧!”
暗中,大耳和尚屈指一点,打出一道神芒,一闪没入了陈圆圆的识海深处。
她整个人身子一僵,接着眼前一亮,有一种恍然顿悟之感。
陈圆圆已经在结丹后期大圆满驻足日久,可是一直苦于没有破境的契机,没想到今日竟被大耳和尚一指点破。
在对方的心得相助下,她觉得自己有九成九的把握可成功破境。
“谢大师!”陈圆圆面色激动,当下不敢耽误,着了一处僻静之地盘膝打坐,很快便已入定。
“终于消停下来了!”大耳和尚长吁口气,赶紧抿了一口酒,大呼过瘾。
“这样的两个人待在一起,日后可有的闹腾了!”
“还有程刚,这次破境可千万不要耽搁太久,本座还等着你去下山给本座打酒喝呢,哈哈哈!”
“这徒弟收的值了!”
大耳和尚自顾自乐,一边喝酒一边嘟哝,脸庞横肉一阵颤抖。
……
天星镇乃是天道门的立派重地,集商贸为一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况且门内许多产业都集中此处,可谓是天门的摇钱树,所得资金则用以维持帮会的运转,红楼就是其中一个。
红楼是一座酒楼,一楼更设有银号和粮仓,地处交通枢纽,每天都有众多商客在此经过,生意自然相当火暴。
并且红楼设施奢华,接待的大都是富绅贵客,许多达官贵人慕于天道门在天南的影响力,都会选择将私产储存于此,而粮仓不但和官府有贸易往来,更是直供大户人家,日进斗金不在话下。
值得一提的是,红楼之主正是南芳。
葛天霸深诲用人之道,见南芳没有什么背景,易于控制,且对方巨细无漏,对他而言确实是一大助力,是以沿用道今日。
这一天,红楼像往日一样开张,小厮们手持鸡毛掸子,掸去桌台上的灰尘忙东忙西,酒台内南芳正精敲细算,核对昨日的帐本。
就在这时,官道上突然行来一列马队,皆是剑拔弩张杀气腾腾,行人避让唯恐不及,街道两边的摊铺被掀翻在地,众人皆是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
“头领,就是这里了,红楼是天道门的地盘,仅此一间酒楼和钱庄就日进万金,收益不可谓不丰。只是,天道门在此安排有众多好手相护,头领应小心为上!”
只见数十名马贼当头,一名头戴斗蓬的神秘黑衣人下骑高头大马,腰挎弯刀,抬头冷目望向红楼。
黑纱之下,隐约可见他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疤。
他只字未言,双足力蹬脚踏轻点马背,纵身已至二楼之上。
“楼主,大……事不好,马贼从外面杀进来了!”
一名小厮连滚带爬前来禀告。
“竟有此事!”南芳心中一惊,当即下令道:“马上召集人手抵抗,钱财一定不容有失,还有,派遣精锐守住银号,若有胆敢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只闻铿锵一声,他拔出宝剑亲自督战。
不得不说南芳也不失为一号人物,虽然没有修为根基,但是应对起来丝毫不乱,若他修为了得,也必会成为名动一方的人物。
“可惜,天儿不在,否则也不会如此仓促应战。”南芳长叹一声。
惨叫声中,两名小厮被打翻跌进堂口,倒地呻吟声不止。
在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中,十余名天门高手挺刀杀来。
“不知死活!”马刀豁然拔出,只见斗蓬神秘人身形一晃已消失当地,残影绰绰在敌群中连连闪过。
鲜血喷博间,天道门高手尽数被腰斩当场,鲜血和内脏混杂一起,空气中充满浓重的血腥味。
“到底什么人,竟敢来我天道门红楼造次?”
南芳的两名贴身护卫拔剑便杀向敌人。
“不自量力,米粒之光也敢放辉!”
神秘人身形一虚,整个人诡异地消失在当地,一道青芒绽放,两名贴身护卫惨嚎一声,被枭首身亡。
自始至终,神秘人都未出剑。
见此,南芳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两名凝气期武者眨眼间毙命,对方到底是什么修为,恐怕在结丹期之上吧!
“天道门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你就是南芳。”
“正是!”南芳心中‘咯噔’一响,他意识到对方可能并非因劫掠而来,很可能是针对自己。
“很好,今天你的命我收了,要怪也只能怪你南氏一族开罪了可怕的人物,纳命来吧!”
“拼了!”
南芳知道无法躲过,当下以命相搏。
他挺身而出,掌中算盘对敌迎面打出。
斗蓬神秘人袖风一鼓,劲风将神算绞为碎片,钢珠全部落在手中,而后运劲打出。每颗钢珠都精准的袭向一名敌人。
十余名武者杀向入侵者,却惨遭屠戮,一枚枚钢珠在其脑门炸开,沉没入脑海,眉心呈现一只诡秘的血洞。
众人皆是惨遭致命一击,天道门武者身形为之一滞,接着如一摊烂泥堆倒在地。
数息间十余人被屠戮殆尽,武者和修士之间有着天差地别,人数的优势并不足以弥补境界上的差距,换来的反而是更加血腥的杀戮。
最后,硕大的红楼只剩下一名伺侯茶水的小厮幸免于难,躲在酒台下直吓得屁滚尿流。
“我和你拼了!”
南芳眼见手下被杀殆尽双目充血,当下催剑杀来。
“勇气可嘉。只可惜实力不足,只能做我的刀下亡魂!但你还不配我动刀。”
话音未落,神秘人已出现在南芳面前,弯刀半出,已将他手筋挑断。
南芳惨叫一声宝剑脱手落地。
神秘人抬手卡住他的咽喉,将其整个人就地提起,而后毫不犹豫捏断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声脆响,南芳脑袋一歪,就此一命呜呼,尸体被丢在地上。
“从今天起,红楼由我入主!”
……
此时,天道门总坛。
“门主,南剑天求见。”门卫前来禀告。
“让他进来!”葛天霸沉声道。
对于南剑天之名,他先前听闻葛优儿说起过:此子修成道法公然叛主。
对于这种人他向来以铁血手腕清除,绝不估息,只是没想到南剑天还敢再来。
如若南剑天只是一个无足中用的小卒,则必当杀之以儆效尤。但若他是一名难得一见的高手,葛天霸反会考虑将他委以重任。
因为天道门派系复杂,异己势力强大,就像韦家一家独大,几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不免让他感到锋芒刺背,他暗中已在努力改变这种现状。
“参见门主!”南剑天入门当即跪拜,并释放出属于自己的气息。
金丹中期高手!葛天霸面露慎重之色,天门上下包括长老门主在内才不过拥有二十名金丹境期武修,仅此一点,南剑天便当之无愧步入一流高手之列。
天南贫瘠之地,只要修为破入结丹期,就会受到门派的格外关注,乃至资源的倾斜。
要知道帮会内金丹境修士无不是些已入残烛之年的老古董,而南剑天年纪轻轻却有此修为实属难得,将来成就定是不可限量。
若得此子相助,定能震慑群伦,葛天霸不禁生出惜才之心。
“你就是南剑天?”葛天霸阴声问道。
“正是属下!”南剑天不敢多言片语,只怕触及天怒引来杀身之祸。
“你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实属难得!”葛天霸不禁赞口有加,目露欣赏之色。
他自然不知这还是南剑天刻意隐藏的结果,以葛天霸的谨慎,适中的高手会被他援以己用,而绝顶的强者则会对他产生威胁,只会让他产生介怀和防备之心。
所以,南剑天很巧妙地选择了势弱,却又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门主谬赞了!”
“南剑天,你不但公然叛主,更自立天门,可有此事?”葛天霸杀机毕现,在其强大的气息压制下,南剑天只觉如同万山压顶,呼吸难继。
‘元婴期强者!’他感受到葛天霸的气息,脸色难堪一变。
“确有此事,但我组建天门,并非只为一己私利,而是将我天道门发扬光大,而我背叛主人实非所愿,其中更有难言之隐。”南剑天不卑不亢道。
“优儿自幼生性顽劣,让你追随她确实为难你了,这些年你定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才居心思乱,我说得可对?”
“多谢门主明鉴!”南剑天只觉心中一暖。
“南剑天,虽然你身手高强,但尚无声望,我会择机让你一展手脚,并虚委以职,如果你别无他事就此退下吧!”此时葛天霸已然怒火全消。
南剑天连连称谢当下起身就欲退去。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慌忙来报:“门主,天星镇告急,马贼大举入侵,现在红楼楼主南芳包括其下属在内全部阵亡,匪首更扬言将红楼割踞一方。”
闻言,南剑天心头一震,整个人脸色煞白,无可否认,南芳的意外陨落给了他不小的打击,毕竟南芳乃是他在天南外界唯一的亲人,而且,南芳曾将他引入天道门,他一直都铭记这份恩情,只可惜还不及他报答,对方便陨落了。
这个仇,无论如何也要报!
“竟有此事?马贼,又是马贼!一月之内已有数座酒楼钱庄被劫,损失何其极大,更使我天道门声名受损。何况,被杀者正是南芳,是你南氏族人,本座很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件事交予你去做最为妥当,因为也只有你才不会徇私枉法。南剑天,现我命你率众剿杀马贼,若此行你能建立功勋,我便破例提升你为红楼之主。只是匪首修为了得,先前我方数名高手尽皆丧命他手,切不可大意!”
“门主多虑了,击杀匪徒我一人足矣!在此我愿立下军令状,若不成功便提头来见,定不负门主厚望!”南剑天身化流风火速而去。
闻言,信使不禁暗叫声狂妄,本门结丹高手对阵匪首都不免翎羽而归,南剑天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者,岂会有所建树,此行多半是无功而返,获罪其身。
葛天霸讶然失色,南剑天既然有此作为,必然有所依仗,两年前他还手无寸力,短短时间竟金丹境有成,足以说明他身怀天纵之才。
此子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有大成,若非葛优儿和韦康有婚约在先,他定会将令爱许配于南剑天,甚至把他当作下任天道门门主培养。
念及于此,葛天霸脸色阴晴不定。
作为天道门门主,他不仅要坐镇门内,决胜千里之外,更要安抚各方力量,将天门各峰凝成一股绳,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却也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