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他便长舒了口气轻松地说:还是娘子懂得为朕为忧,对了,娘子有了身孕如何不早些通知朕?流苏暗暗惊慌但仍跪地假装欢喜地说:请皇上恕罪,臣妾早想通知皇上但更想给皇上个惊喜,但是又想在家宴上说出来也是合家同喜,也不让皇上为立妃之事得罪众姐妹呀!
他笑意满面扶起流苏道:娘子何罪之有啊?而且娴良如斯,朕有娘子又得江山,此生已无憾事也!
流苏依了他的怀温声说:臣妾特地备了杏汁官燕盅给皇上润润嗓子,还亲手熬了一锅参翅鲍鱼粥,最是养气滋补的,留春,快把燕窝和参汤端上来
留春应了一声把炖得糯白浓香的燕窝和金黄如蜜的粥捧了上来,舒云展靠在宽大的檀木榻上闭了眼命流苏一口口的喂他,两人其乐无穷。流苏则思量着如何让朝中大臣不反对立妃之事,回头一看舒云展已经安然入睡。
命小喜子取了皇上专用的龙涎香焚在青铜麒麟的兽口香炉里罩了罩子,轻轻放了幔帘,让留春在屋内守着又命侍女们放轻脚步,这才关上房门坐在院中,惜芳拿了美人锤跪在地上与流苏捶脚,珠儿则立在身后在肩上轻轻地揉捏。皇后昨晚神色不对,恐怕又要独守栖凤楼泪滴鲛帕湿了,流苏睁开眼吩咐竹绿道:把皇上赐的玉如意和香麝手珠各取两样送于皇后处,就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今天天晚了,明日再来拜见皇后。
瞧着半空中明月如轮,星河明朗,偶尔有几片叶子落在院里便宫女小心地捡起拿走,流苏抚着领口粉丝线绣兰花配青叶的剌绣,用指甲一下一下地挑着线头出神,这宫中的险恶犹胜战场,战场上敌人是明的,可在宫中你却得无时无刻不却防着别人。说不定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便是明日致你于死地的人,最亲近的人?竹绿?流苏忽然打了个冷战,又自摇摇头应该不会吧?
珠儿感觉流苏身子一抖便细心地问:娘娘可是受凉了?
流苏叹了口气道:我是想前途莫测所以心惊,珠儿,这里可是人吃人的地方,以后咱们不但要小心防人,更要狠下心肠来把那些欲致我于死地的人先行除去,你明白吗?
珠儿亦神色一凛答道:知道了娘娘!
流苏指着草木繁盛的凌月雅筑道:这地方阴森森的,如今可住得不习惯了,看来咱们得在入冬之前换个暖和的地方才行。
珠儿点点头扶流苏回房歇息,褪了钗环换上纯白的细棉布寝衣掀开被子和舒云展并排躺下。他在睡梦中都眉头微皱,看来这个皇帝当得确实苦,流苏伸手抚了抚他浓黑的眉,脑海里却闪出慕容岚轩长的剑眉来,脸上火热一片,忙定了定神却仍翻来翻去睡不着。舒云展甜梦正好,伸手搂了流苏的腰像个孩子似的呢喃着往怀里钻。
忽然觉得这屋内气闷得很便掀开锦被一角透了口气又怕冻着他忙又盖上,但仍觉得烦闷异常。他终是不成熟,做事无甚主意,又渐渐不关心朝政来,难道要如他父亲一般沉溺于酒色?这样岂不负了这皇帝之位?
第二天上朝舒云展便命慕容云为镇边大将军调往玉门关上前线抗敌,又宣布要立流苏为妃,众人议论纷纷,而慕容云则不动声色地领命而去。李相国又慨然以词,舒云展照着流苏说的话问了他一遍只问得他无话可说,气呼呼的退在一边嘀咕着国家将亡之女人之手啊,红颜祸水之类的话,听了此话流苏只是一笑,早晚让他这个相国移移位才不会胡言乱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