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溪边洗了面,水里映出我苍白的脸孔,一夜末眠,颜色十分吓人。我理了理发丝,站起身来,一阵眩晕,差点倒地。体力不支,只得捡了个木棍,慢慢的向前走。
正茫然的行着,忽然间狂风急吹,落叶被狂风吹起,四散开来,我正疑惑间,一声熊吼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有腥臭传来,一个浓重的黑影迅速袭了上来。
完了,莫不是要葬身熊腹了?
整个人被吓得呆在原地,脚像被钉上一般,竟半步也不能移动。
眼前的黑影越来越大,我手足冰冷,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咚!一声巨响,背后那只大熊轰然倒地,溅起阵阵灰尘,倒在离我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巨大的冲击令我本来虚弱的身体更加不能承受,眼前一花,缓缓的倒地。
姑娘!昏迷前只听到一个焦急的呼唤,接着落入一个强健的臂弯中,模糊中只看到了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眸,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昏迷了不知多久,只觉得整个人极倦,躺在松柔云堆的锦被间,竟沉沉了忘记时间,情愿这样一直沉睡下去。
若不是每隔一些时辰,便有温热的参汤送来,我真以自己进了地府!
我虽不愿意醒来,但臂上却传来银针刺穴的胀麻感,我素来懂医,便知道有人帮我医治旧疾。
那银针下扎极轻,却十分到位,扎上几针后,内心的烦恶感稍减少,头晕症减轻了许多,又有人在耳边轻唤:姑娘,姑娘
我慢慢的睁开眼前,视线由模糊变为清晰,一个真实的人脸在眼前渐渐放大,我叹气,还是活过来了!
姑娘,你气血两虚,心脉受损,实在是不足之症过堪,却不知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深山之中呢?一个温润的声音如流水般响起,一双乌沉沉的瞳仁关切的注视着我。
我不愿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男子身着锦衣,中指戴着祖母绿戒指看来十分富贵,面上一团和气,浑身上下儒雅中透着精明,一副干练的样子。
他见我不说话,也不多问,只是微微一笑道:来人,把那个刚猎到的熊胆取下来熬了药给这位姑娘补气!
我眼光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对他的恩惠假装不知,任他摆布。
男子倒也不恼,只是每里日为我施针医治,他深谙岐黄之术,行针走穴与别人不同,治了几日,我竟觉得身体比以前大好,再加上补药如流水般送上,纵是我不愿意好也慢慢的能坐起来行走了。
时间流水般飞逝,转眼已是残冬时分,我自始至终末开过一句口,每日里服了药便呆呆的坐在窗前,看树叶一片一片的凋零,看霜降枫红,雪飘枝枯听闻下唤那男子为裴公子,一个贴身的丫环叫环儿的常喜欢说话,如春天里的画眉鸟儿,一天到晚将一些琐事对着我说,虽然我从不开口,但她只当我是哑巴,同样说得津津有味,甚至连自己暗恋府里的护院都说了出来,我只是微笑的听着,看着她青春活泼的样子,恍惚回到了年少时代,那般放肆和张扬,年轻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