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儿似是知道这是离别,两只藕一般的小胳膊紧紧的搂着我的脖子问道:娘,父皇出去干吗?为什么要带上瀚儿?
我点着他的小鼻子道:你不是常说要出宫玩吗,现在有机会了怎么不开心了?
瀚儿灵动的黑眸眨了眨,郑重地说:娘,是不是有人造反?
我大惊失色,忙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瀚儿清秀的微微皱起:宫里的人都是说,说什么有人造反,父皇的皇位不稳,娘,什么是造反?
我抚着他的脸暗暗惊心,这些宫人整日里无所事事,散布流言,实在可恶,瀚儿出生在帝王家,难免比别的孩子早熟一些,但他才五岁,怎么能经受这些腥风血雨?
我想了一想道:你父皇是最强大的,谁都不怕,这次只是外出有事,瀚儿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
瀚儿眼中闪着兴奋的神彩骄傲地说:是啊,父皇谁也不怕,我以后也要像父皇一样治理国家!
我拍拍他的头赞道:不过现在是乖乖睡觉的时间,等你长大了再治理国家好不好?
瀚儿满足的闭上眼,窝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我却一直睁着眼,分析着朝大的大臣和各自的关系,思量着如何应对突发的场面。
三日之后,衿已经决定亲征夏国,他只带了五万禁卫军,朝中的事交于了左右相共同负责,瀚儿被换上一身普通的衣衫,蒙过所有人的眼睛,悄悄的跟着衿出了皇宫。
衿前脚刚走,右相便后脚拜见我,我听到小红的通报,冷笑一声,正襟危坐,静候他的大驾。
贵妃娘娘!他板着脸也不问安,也不行礼,直接进入芙蓉殿,开口平板地说道。
我端着描花盖钟轻轻的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有些东西,还真该放凉了才能喝!
他见我视他为无物,胡须一抖一抖的再次提醒着自己的到来:娘娘!
我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问道:何事?
他万不料我竟端坐如钟,一丝一毫惧怕之色都没有,花白的眉紧皱着,直接说明了来意:小女身体不适,请娘娘容老臣带回家调理。
我眸中精光一亲,这只老狐狸是什么意思?他接女儿回家是何居心,难道他已经暗中有了布置?
我饮了一口茶缓缓地说:右相要接皇后也不是不可,只是,这禁足令是皇上亲下的,没有皇上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接近凤栖宫半步,恕我也无能为力!
蒙过上前一步,态度强硬地道:既然皇上不在,那老臣就先带小女回府,待皇上回来后老臣自去领罪!
说着手一挥,手下的一队人跟着他向凤栖宫走去。
小红看着我紧张地问道:娘娘,怎么办?
哐一声,我把茶杯放在桌上,整理了一下衣衫,冷冷地说:去凤栖宫!